她说的话我听不懂,她总是在求我,求我不要这样不要那样,求我快点好起来,求我不要谁都不理。
其实我也不是不想理,我只是提不上劲和别人说话。
我忽然觉得交流是没有必要的,因为没有人在乎我的想法。
……
窗隙的光影会随着流云窜过,我以此来计算我的时间。
某一天晚上,我依旧惶惶不安,无法入睡。
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动。
怎么形容那样的脚步声呢,太过熟悉,熟悉到我日日夜夜都不敢忘记。
这我倒是能明确确定的。
这是沈延知第一次来看我。
他似乎也没想到我没睡,站在我床前和我对视。
我以为我可以用平和的心态看他,不过当他抬腿走近时。
我还是没忍住,抬手拿窗边我妈遗留在这里的铁饭盒,砸向了他。
他没躲,踉跄了一下。
于是我才发现,他头发没有理,眉目多少有些倦。
手肘上,缠着绷带。
「……」
黑夜总是这样,纵使窗外风扬起树影,可寂静和残忍总是啃食着人的心灵。
「我听护士说,你偷偷把药扔掉了?」
男人嗓音低哑,他一步步朝我走来,而我把身边能扔的东西全扔向他。
「卿卿。」
他喊我名字,永远一副无比深情的模样。
或许是这样吧,他惯会用这种骗人的手段来编织陷阱。
他只是在骗我而已。
把我踹在地上,再掐起我的脖子吻我。
可笑的是我居然真的会忘记,是谁推我进深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