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心正思虑愁苦着,这时,迈巴赫车门打开。
副驾驶上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文雅男人,关上门看了一眼刮出的一道口子。
他蹙了蹙眉,却没有对温婠发难,而是看向带着孩子闯了红灯的家长,低声责问:“你怎么看的孩子?”3
“这有多危险不知道吗?”
那家长脸都吓白了,抱着哭闹的孩子连声道歉,说以后一定注意,可他真的赔不起,希望那男人能够高抬贵手,不要索赔。
他带着孩子使劲弯腰道歉,有些说不出的可怜。
但这件事到底是因为他看手机疏忽而闯红灯造成的,温婠也不好为他辩解。
可作为普通人,可能一辈子都不一定赚得到赔偿迈巴赫的钱。
所以她还是小声说了句实话:“他……他应该赔不起的。”
男人闻言,神情复杂地看了眼温婠,正要说些什么,后座的车窗落下一半,温婠抬头,眼底闪过一瞬诧异。
透过半截车窗的缝隙,她看到一个男人深邃冷厉的眉眼和绯色的薄唇。
竟是昨天飞机上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人。
男人薄唇微启,声音清冷低沉:“陆泽。”
被唤的男人回过身,躬身靠近车窗:“郁总。”
坐在后排的人开口:“快迟到了。”
陆泽会意地颔了下首,看向那位家长:“没事了,还带着孩子,以后注意点。”
温婠知道,这都是后座那个男人的意思。
那家长顿时如蒙大赦,道了几句谢,连忙带着孩子走了。
陆泽随后便也上了车,丝毫没有向她谈赔偿的意思。
一切都只是因为那个被称作‘郁总’的男人一句话。
但不管怎么说,都算是遇上好人了。
温婠回过神,拿出手机联系拖车,先把车拿去维修。
她不得已向主任提前说明了情况,然后打车去了医院。
没想到今天一个早上就经历了如此多的大起大落,温婠望着车窗外倒流的景色,心绪始终难以平静。
冷风呼呼往半降的车窗里灌,温婠心里却感到一丝莫名的温暖。
可没想到的是,命运总是太捉弄人。
温婠刚一下车,就正撞上刚从医院门口走出的江停澜。
四目相对的那一刹,江停澜的眼眶瞬间红了。
他脸色有些苍白,阔步朝温婠走去,眼底是无法克制地思念,几乎是极力压抑着,才没有当场失态。
“我还以为,你要躲着我一辈子。”
温婠除了刚开始的诧异,望着他的目光却渐渐只有平静:“我没有做错什么,也没有要躲着你的理由。”
“我只是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集。”
一字一句,一瞬间像是抽走了江停澜全部的力气,眼尾泛着红。
医院门口人来人往,郁色匆匆,基本都没有心思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,只是偶尔仍会投来一两个眼神。
江停澜紧紧将温婠抱在怀里,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,低头搭在她颈窝,声音发闷:“是,都是我的错,是我对不起你,但我已经和宋瓷彻底断了联系,原谅我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