偌大的临安侯府,能信任的也不过浅月和春桃两个从太傅府带过来的丫鬟,浅月聪慧稳重,春桃性子急了些但最是忠心护主。
但她们也只是后宅里普通伺候人的丫鬟,苏暖玉想着她需要手底下再安排些人才行。
“看来,不得不去那儿走一趟了。”
萧澶渊的速度很快,过了不到两刻,就让小厮抱着一个小箱子来了。
打开箱子,里头整整齐齐码着一百个十两的银锭子,苏暖玉拿起一个在手心里掂量,很是满意。
“放下吧,这是活络膏,若不是看在侯爷的面子上,我还真不舍得拿出来。”
“哼。”
萧澶渊拿过装着活络膏的小瓷罐,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只有半罐,瞪大了眼睛。
“苏暖玉,这里头为什么只有这么点儿?!”
苏暖玉坐在桌旁把玩着手里的银锭,不急不慢地把银锭放回箱子里,示意浅月和春桃收到内室去,抬眼看着萧澶渊。
“本来就没说有很多啊,原先给侯爷的那盒本就是从这里头匀过去的,不然侯爷怎么以为我只跟你要一千两银子呢?”
“你这贱人,竟如此算计我!”
面对暴怒的萧澶渊,苏暖玉不为所动,“侯爷不要就算了,一千两银子你也可以拿走,活络膏留下,只是阮姨娘的脸怕是等不到侯爷从别处寻得活络膏来了吧。”
为了阮青梅的脸,萧澶渊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,将那半罐活络膏攥在手心里,气势汹汹地走了。
苏暖玉不屑的嗤笑了一声,那活络膏就是被她挖走了一半,毕竟也是从娘家带来的好东西,怎么舍得都用在这对狗男女身上。
萧澶渊将半罐活络膏拿去给了阮青梅,此时的阮青梅脸上已经不红了但还没消肿,看着像被马蜂蛰了。
萧澶渊没好气地将活络膏放到阮青梅的梳妆台上,“省着点儿用,为了这点儿东西我花了整整一千两银子,这钱从你日常用度里面扣,别以为我不知道点妆阁一出什么新东西你就疯了似的往回买。”
“你有几张脸能用这么多东西,半年之内都不许再买了,节省着点。”
阮青梅本来见着活络膏之后还很激动,觉得自己的脸过不了几天就能彻底恢复了,但一听萧澶渊后面的话,心顿时凉了半截。
手里温凉的小瓷罐像是火里取出来的炭一样烫手,阮青梅欲言又止了半天,最后只是挤出几滴眼泪来,“我、我知道了,侯爷。”
平日里萧澶渊最是见不得她落泪,但如今看着阮青梅那张脸,他是一点儿怜惜之意都生不出来,只觉得心头更是烦躁。
“哭什么哭,遇上什么事你就知道哭,你看看你惹出来的事端,最后还不是需要我去替你兜底?!”
“侯、侯爷别生气,我知道错了,我只是想着我也是侯爷的妻子,哪怕不能风风光光的出现在人前,但总是想着能和侯爷站在一起,哪怕是以丫鬟的身份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我没想到,长公主殿下和五皇子殿下,竟然这般不留情面,都是我不好,侯爷心里不痛快就只管罚我吧。”
阮青梅低垂着头,偏过身子去,不去看萧澶渊。
萧澶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,最后还是叹了口气,“罢了,以后你别在人前乱晃就行,毕竟你和苏暖玉的出身不一样,京城里现在还只认她是侯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