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世子,夫人说了,要是撒气去别处,别在这儿扰人清静。”
浅月推开门说完就又关上了。
萧云笙想起夫子的手板,下意识地嘶了一声,只能带着古荥离开。
苏暖玉回房之后,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,甚至有些怀疑起来,“这孩子当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吗,我也不曾娇纵宠溺爱过他,如何生的这副性子出来,学识不成品行更是堪忧,一点儿我们苏家的骨气都没有!”
浅月走到她身后给她松松肩膀,“主子既已经做了所有一个母亲该做的事,小世子不成才就怪不得您了,毕竟、毕竟小世子身上还有一半侯爷的骨血不是吗?”
言外之意就是,萧云笙长歪了和他们苏家没关系,都是萧澶渊的血脉有问题。
苏暖玉点了点头,有其父必有其子,上梁不正下梁歪,孩子随爹了她能有什么办法,总之自己已经让萧云笙伤透了心,何必再去管他日后如何。
另一边,萧云笙求助苏暖玉不成,不仅没有听古荥的劝告,反而想到了阮青梅,想着阮青梅至少也是认得字的,应该能帮自己。
“小世子,主子她现在不便见人,您请回吧。”
芝兰将萧云笙拦在外头,阮青梅现在脸肿得根本不能见人,但还没在府里传开,可不能让萧云笙给抖搂出去。
“你是个什么东西,也配拦着本世子!”
萧云笙将丫鬟推开就要往里进,原先他还住在阮青梅的院子里时,进出谁敢拦着。
结果萧澶渊正好从阮青梅的屋子里出来,本就在气头上,看见萧云笙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抬腿将他踹倒在地,“混账东西!”
“父、父亲。”
“你阮姨娘身体不好正将养着不好见人,你明日就要回学堂去,来扰她做什么,当真是一点儿教养都没有!”
萧云笙从骨子里惧怕他的父亲,被骂得瑟瑟发抖也不敢回一句嘴。
“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货,还不滚回你的院子去。”
“是、是,父亲。”
没能求得帮助,萧云笙只得拿起笔“奋笔疾书”起来。
第二天一早,萧云笙顶着两眼乌青,带着同样两眼乌青的古荥上了马车。
临走前,萧云笙看了一眼临安侯府的大门,只有李氏身边的嬷嬷来送他,无论是萧澶渊、阮青梅还是苏暖玉,都没有出现。
回了德运学堂,夫子检查学生们的功课,将萧云笙叫了起来,拿着两份手稿对他说道,“老实交代,是不是让旁人代笔了?”
萧云笙虽然心虚但依旧嘴硬狡辩道,“没有夫子,都是我自己抄的。”
“我是上了年纪,可不是老眼昏花,这分明就是两个人的字迹,你成绩差便罢了,现在连最基本的诚实都没有了,当真是给临安侯府摸黑丢脸!”
周围的学生们看着萧云笙被夫子训斥,都悄悄地幸灾乐祸,萧云笙憋红了脸一句话都没说。
“将手伸出来!”
夫子抽出腰间别着的戒尺,板起脸来对萧云笙说道,“让你好生长长记性,该如何做一个君子,做一个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