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宴是为给李氏叔侄送行安排的,白日间,林同文帮着他们买了一艘双桅船,取了藏好的银子,采购了好些琼州货,这一趟回去,倒是大赚一笔,而宴会安排在了花厅之中,因为宾客都是草莽,传出去有碍林同文在士林中的身份,所以没有他人,只有共患难的五个,林同文身为地主,主动举杯,五个人推杯换盏几个来回,已经有了几分醉意。
林同文适时说出衙门找通译的事,希望赵铭道可以帮忙,赵铭道一听这件事,说:“林兄,你不觉得太巧了么,咱们刚从英船上逃出,就有英船在文昌搁浅,若是同一艘船……”
一听这话,林同文吓的一激灵,他为求仕途心已乱,没想到这一层,白日间他已经打探清楚了,洪天擢等官员的目的是息事宁人,若真的联络上,说起自己那件事,自己失了仕途不说,这几个共患难的草莽弟兄也是要送命。
见林同文害怕,赵铭道哈哈一笑:“林兄,我这么说,也是为了让你别露行迹,您想在洪大人面前立个功,我赵铭道何曾不想借着这个机会谋个前程呢,这个通译我是要做的。”
“可怕洋夷认出你来呀。”李四九提醒道。
赵铭道笑了:“在实验号上,我一身邋遢,满脸脏污,而如今借了林兄的光,那是人模狗样,来日再换一身行头,找戏班弄个长发假胡子,压低了声音,谁人能认出我来。”
“说的是,若赵兄愿意出手相助,在下感恩不尽。”林同文抱拳说道。
“好说好说。”赵铭道立刻敬酒,给成义使了个眼色,三五个回合就是把林同文灌醉了,待下人抬着自家老爷去休息,赵铭道放下酒杯,问:“林兄虽说也是咱们患难弟兄,但人家到底是个举人和官府是一条心。”
“大哥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成义倒是不明白了。
赵铭道说:“官府的意思那是要息事宁人,把洋夷礼送出境,可咱们和洋夷可有血海深仇,成义,咱们弟兄差点死在船上,四九哥,果毅,你们就更不用说了,洋夷抢了你们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