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当你们苏家伙同皇后想要置公主与死地的时候,就应该要料到有今日,若不是为了护公主周全,我才不会和她假意成婚。"
说完,他狠狠将烙铁烫在了苏父的胸口,听着他杀猪般的惨叫,也不觉解气,扯着他的头发直直往墙壁上撞去。
他手下力道之大,生生拽掉苏父的一块头皮。
萧泽衍眸色幽暗,声音逐渐低沉沙哑:"若不是因为你们,我又怎会与书颜分开,她又怎么会死,烈火分身之时,她该有多痛。"
他像丢垃圾一样,将苏父扔到了苏婉仪的身边,从袖中拿出一个火折子,直接点燃了稻草。
看着火势逐渐变大,听着苏家众人不断地痛苦哀求,他心中没有一丝快意,只觉这烈火还不够烫,不然为何他会感到遍体生寒。
萧泽衍退出了牢房,神情麻木,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。
狱卒早已被这骇人的一幕,吓得呆若木鸡,低着头不敢去看他。
"今日之事,不许传出去,只是地牢走水了,知道吗。"
萧泽衍冷冷扫了他一眼,正打算离开时,身后传来了一道凄厉的女音。
"萧泽衍,我恨你,你辜负了我的真心,害死了我全家,我祝你永失所爱,子孙断绝。"
不知何时,苏婉仪已经醒了,她身上衣物被烈火焚烧,紧紧抓着栏杆,面容焦黑扭曲,眼中迸射出浓烈的恨意。
几秒后,火势蔓延,她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向后倒去,发出沉闷的一声。
萧泽衍的脚步好像被钉在了原地,他静默良久,眸色越发深沉,兀自笑了起来。
永失所爱吗
他好像已经失去了啊……
他不再迟疑转身离开了地牢。
阳光刺目,明明是白日,他却恍若置身地狱,受业火焚烧之苦。
青烟寥寥升起,卷入云层中不见踪迹。
竹林小屋中,苦涩的药香弥漫,床幔间缓缓伸出一只白玉般的手。
"咳咳……"
谢书颜猛地从梦中惊醒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,嘴里的苦涩尚未消散,又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。
"你醒了。"
隋春生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液推门而入,目光落在了她被烧毁的半张脸上,可惜的轻叹一声。
"你可知,事情的凶险,毁容是小,没命是大啊。"
谢书颜苦笑两声,目露哀切,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。
"孩子没了,我真的好恨。"
是她没有,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。
若是有来生,她愿再不与萧泽衍相遇,那洁洁如皎月的公子终是太过清冷无情,害的她此生好苦。
隋春生见她心有凄凄,不由皱了皱眉:"你都已经脱离了萧府,就不想好好为自己活一次。"
他是医者,最是见不得病人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。
他也是没有料到她竟然会来找自己,还想出了金蝉脱壳的法子,可见她与一般女子不同。
谢书颜紧皱的眉头松开,死过一次,她想好好活着,随接过了他的药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