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之绫推开门往里走。
外面太阳高照,里边光线暗得跟夜店一样,烟味伴着酒味熏得人睁不开眼。
一股反胃感涌上来。
鹿之绫捂住唇鼻,从狂欢的男男女女间挤进去,嘈杂的音乐简直像是要炸了她的耳朵。
"不是,你找妄哥干什么"季竞反应过来。
刚刚看妄哥那样明显是没有主动叫过她,估计妄哥这新鲜劲已经过去,她却上了头。
她怕还不知道妄哥的手段。
鹿之绫没理他,继续往里走,终于在乱七八糟的光线中找到坐在角落里的薄妄。
薄妄靠在一张沙发上正睡着,单手撑着头,光线掠到他的脸上,眉目英俊,轮廓凌厉,衣领松了几颗扣子,就这么不羁地敞着,性感又放荡。
一旁一个女人小心翼翼地展开毯子盖到他身上。
薄妄似乎是睡熟了,没有察觉。
鹿之绫沉默地看过去,那女人立刻敏感地看向她,敌意地问道,"你是谁"
"你又是谁"
鹿之绫反问。
丁玉君不是说他在外面没有女人么,弄错了
"去去去,你先上一边去。"
季竞上前把那女人赶走。
那女人撇撇嘴,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,她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接近薄妄。
季竞看向鹿之绫,在重音乐中开口道,"鹿老板,我很欣赏你,所以我说句肺腑之言,这圈子玩玩就算了,可别上赶着,到时吃亏的可是你自己。"
他难得这么语重心长地劝一个女人。
"……"
鹿之绫看向那个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自己的女人,又看一眼沙发上睡着的薄妄,平静地道,"好,我不打扰他,我等你们局结束。"
她今天必须和薄妄讲上话。
"不是,你在这等也没用,妄哥难得能睡着,一时半会不会醒的。"
季竞想让她离开,但鹿之绫不听,走到一旁找了个空沙发坐下来,拿出带来的静音耳塞塞进耳朵里。
"……"
季竞无了个大语。
要是其他富二代,她上赶着也就算了,她缠着薄妄是真会闹出一尸两命来。
戴上耳塞还是吵,但比刚刚好多了。
鹿之绫安静地坐着,就看到那个穿着雏菊图案比基尼的年轻女人又朝薄妄走过去,在他身边坐下来,有些挑衅地看向她。
"……"
鹿之绫沉默地看着,脸上没什么表情。
这么沉得住气
果然怕薄妄的多,想巴着薄妄的也多。
那女人暗暗地想着,身体一点点往薄妄身上靠去,痴迷地盯着他的脸。
片刻后,她拿出一支口红转开,暧昧地拉过薄妄敞开的衣领,在上面慢慢地画爱心。
画完,她低下头准备亲上去,留一个唇印。
薄妄忽然睁开眼睛。
他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看向身前的女人,又看一眼衣领上的口红。
下一秒,他抓起女人的头发就将对方脑袋按进前面的冰桶里——
"你他妈犯什么贱"
"啊——"
女人凄厉地惨叫起来。
这一声尖叫打破场上的喧闹,有人连忙开了灯,女人从冰桶里抬起头来,一脸的血。
在场的人默默地看她,没人敢上前关心。
女人更是不敢朝薄妄生气,捂着一脸的血哭着跑了出去。
音乐静止,鸦雀无声。
薄妄沉着脸靠回去,目光幽冷,蓦地,他看向右前方,就见鹿之绫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。
视线对上。
鹿之绫站起来朝他走去,季竞在旁边看得直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