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当年骑着马,站在徐家庄前,为望州的陷落痛哭涕流,我只以为,你也该像三千筒字营一样,是吊卵的好汉。"
"但你不是,你赵青云,只是一头贪功的狗。"
徐牧满脸杀意,揪着赵青云的虎头铠,差点忍不住抽剑,一剑砍了。
"徐兄,我们的路不同了。"赵青云冷冷地推开徐牧的手臂。
"做你的破狄将军,坐稳一些。"徐牧淡笑开口。
"徐兄,真做不得朋友了"
"我不和狗玩。"
徐牧重新转身,带着旁边的廉永,沉沉往城里走去。
赵青云立在原地,沉默地抬起头,看着面前的望州城。许久,突然嘶声大笑起来。
……
周遵递来两杯热茶,一杯给了徐牧,另一杯,则给了老将廉永。
"徐兄弟,莫非与赵将军相识。"
"以前相识,但现在不识。"徐牧沉沉叹出一口气,不想在这个问题上,继续纠结。
"老将军驰援望州,救我等于危在旦夕。徐牧别无所报,这一物,送给老将军。"
徐牧从袖子里,摸出了一枚金质的令牌。
"徐兄弟,这是"
"谷蠡王呼延戈的腰牌,他的尸首,我藏在了望州城南的老树之下,权当相赠给老将军。"
谷蠡王的尸体与物证,这份军功才是真正举世无双。
廉永神色微动,但最终,还是苦笑着推了回去。
"我不过是寸功,徐兄弟才是这一轮的头功。"
徐牧摇着头,"我不宜入朝堂,这一份军功相赠给老将军,再合适不过。"
说到底,这一次入边关,他是以义士的身份,做奇兵之用。
"老将军再不要,便要被赵青云这等人物取了。"
这一句,终于让廉永脸色凝重。如今,他确实需要一份军功,让最后的三万多老兵户,老有所依。
"历阳镇那边,切莫去攻打了,只需要守住望州城,不出半月,八万北狄大军,不攻自破。"
"多谢徐兄弟良言。"
"老将军切记,这份军功,也切莫让其他人知道。"
"老夫都明白的。不过……老夫终究有些不忍。"
"老将军放心,我已经得到想要的。"
廉永犹豫了下,终究没有再劝,起身告辞之时,不免有些唏嘘,只可惜徐牧不入朝堂,否则,又是一名绝世名将。
"将军,外头来了斥候!"这时,城下的空地上,一个老兵户匆忙来报。
"原属大纪定边营的清风营,营将黄陇带着三千人,特来请降。"
徐牧只刚听完,便拾了剑,冷冷往外走去。
他记得袁陶说过,一代名将李破山,死守雍关之时,便是被这八个定边营卖了,最终只能带着六千人死守,面对着三十万的北狄大军,血战不休,无一人投敌,与雍关共存亡。
六千铮铮城下骨,无一不是大丈夫。
与之对比,八个定边营,简直是烂到了泥巴地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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