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璟话落,门外进来了受命盯着云乔住处外的人。
来人急匆匆入内,面色也有些急。
萧璟沉眸,抿唇问:“出了何事?”
护卫急急道:“殿下,云姑娘在往衙门处来,眼下已经到衙门口了
这护卫话音急急,担忧云乔是不是知晓了什么。
倒是萧璟,低笑了声,垂眸扫了眼一旁桌案上扔着的银两。
官衙门前,云乔头戴帷帽,到了府衙门口,她撩开了几分帷帽,打量着衙门,犹豫着要不要进。
此时,门口出来个生脸的人,似是捕快,来同云乔搭话。
她放下了帷帽,并未露出脸来,捕快早得了衙门里官爷的吩咐,和善的问她因何在衙门前头徘徊,请她若是报官便进衙门里来。
云乔在帷帽轻纱下打量着姑苏城衙门里遇见的众人,并未瞧见一个眼熟的,稍稍放下心来。
进了衙门里一个厅堂,接待她的是个寻常衙门的小吏,问她因何报官。
云乔犹豫了下,还是如实讲了昨夜之事。
非是杀人伤身的大案要案,衙门里处理的,一惯就是小吏。
云乔缓声叙述昨夜之事,说了家中招贼,又提了家中住址和损失的银两。
小吏一笔一字在文状上写着,云乔头戴帷帽,立在一侧。
此处内堂房门打开,远处正对着此处房门的阁楼上,树影掩映中,萧璟长身玉立,遥遥望着,手里正拿着昨夜从她卧房顺出的银两。
他眼底浮现笑意,将手中银两扔给了身旁护卫。
“拿这银子去,让衙门的人给她,就说,昨夜捕快办案,捉了个窃贼,这赃款,是从贼人身上搜出的一份
萧璟话落,护卫捧着银两,忙就往办案的厅堂里走去。
厅堂内,云乔正和官吏缓声说着话。
那护卫踏入门槛,口中道:“咦,这就是来报官说家中招贼的夫人吗?你瞧瞧,这是不是你被偷窃的银两
护卫说着,将那银钱袋子搁在了桌案上。
云乔自然认得自己绣的钱袋子,见状忙点头应是。
拿过钱袋子点了点,金额也无错漏。
护卫在她点着银两时,适时道:“妇人家家,这招贼的事,怎自个儿来报官,为何不让你家相公来?”
这护卫知晓萧璟在查陈晋踪迹,自行想着话术问云乔。
云乔此时还未多想,只照着自己从前编的由头应付道:“家中夫婿久居在外,偶尔才能回来一趟,故而家中一应事务,都是小女子自行料理
“原是如此,久居外地啊,这眼瞅着过了夏日就是中秋,外头赚银子的生意再要紧,也不能撂着家中娘子久久不归,中秋总该是要回来陪夫人您过的,若是中秋都不归家,这等男人,可要早早和离的好
护卫笑音调侃,也明里暗里在探问,云乔口中的这个夫君,几时能归。
云乔笑了笑,点了点头,却没应话。
接了银两点算无误后,便告辞离去,往衙门正门。
她人刚出厅堂,正往衙门前门走,便隐隐觉得,有些似有若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,云乔停步侧首,隔着帷帽,下意识抬首张望,另一边,萧璟已经侧身避在了树影下。
她只瞧得见夏日丛丛树影,却看不见树影掩映后的人。
云乔疑惑蹙眉,低首瞧了眼手中的钱袋子,抿唇未语,快步疾行而去。
她身影渐行渐远,萧璟也从树影下踏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