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一夜过去,药效应当早已消退。
她被药物控制时,想的不是他,药效退却后,却喊出了他的名字。
他手掌抚过她脸颊,眼底情绪复杂。
半晌后,低叹了声道:“疼就对了,你也只有疼的时候,才能想起我
云乔睡梦昏沉,听不到他的话语,自然,也不会回应他。
她伏在他膝头睡梦中微微动了动,发丝凌乱中,更衬得她脸上伤痕伤得厉害。
萧璟抚过她颊边掌印,笑意自嘲。
“对着我倒是张牙舞爪,旁人欺负你,怎么不知道还击
他话音落下,梦里的云乔蹙紧眉头,不知怎的,又掉了滴泪。
泪珠落在萧璟指腹,洗去他手上的几许药膏。
萧璟抹去她眼尾湿意,瞧着自己指尖的泪污。
话音低哑,轻声道:“怎么?我说你半句都听不得?”
云乔睡意沉沉,或许听得到,又或许听不到他的话语。
她睡得昏沉,萧璟眼底却布满了血丝。
……
马车外,响起了阵人声。
“哎呦,一大早的,谁家马车挡在我家门前,去去去,还不快滚!”
原来是云乔的兄嫂早起开门时,瞧见了外头的车马。
最先说话的是云乔哥哥,揉着睡眼惺忪的眼,都没瞧清楚那马车长什么模样,张口就骂。
倒是一旁的云乔嫂嫂,瞧出这马车富丽,不像是寻常人家,揪着云乔哥哥耳朵,就把人拉了回来。
“你胡说什么!给我闭嘴
与此同时,马车外守夜的内侍,抬眼扫过前头的云乔兄嫂。
冷哼了声道:“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,这是东宫太子爷的车驾!”
云乔兄嫂闻言,纷纷吓得匍匐跪地。
马车内的萧璟,眉心微蹙,将云乔从膝头放下,取了件毯子妥帖盖在她身上,理了理自己衣衫,撩开车帘子,缓步下了马车。
他长身玉立,站在云家宅院的门前,垂眼瞧着下头跪伏在地的云乔兄嫂,目光沉凝难辨。
云乔兄嫂早吓得大气不敢喘,满身冷汗跪在下头。
那云乔嫂嫂暗暗掐了自家相公一把,云乔哥哥吃痛,咬牙硬着头皮道:“草民不知太子殿下驾到,求太子殿下饶命,太子殿下饶命
萧璟面色寡淡的听着他的求饶,回首交代护卫道:“送云乔回东宫,看好了人,再闹出上回让人跑了的事,你提头来见
护卫提心吊胆的恭敬应是,也暗暗抹了把冷汗。
马车从云家门前离开,云乔兄嫂悄悄望着那车驾,才知道,原来昨日被从家里赶走的云乔,是在太子殿下身边。
萧璟闲闲理了理衣袖,目光淡淡扫过下头的云乔兄嫂,沉声道:“起身吧,孤接诸位入京也有些时日了,却未登门拜访,听闻云乔母亲也在,赶巧孤今日来了,正好登门拜访,劳烦两位,带个路
他话说得礼数妥帖,好似给足了云乔兄嫂一家面子,实则眼底却满是阴戾。
云乔昨日那样狼狈的模样倒在云家门前,脸上还留了一道掌印,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受了委屈,吃了苦头。
平日里,云乔再是惹得他动怒,他也不舍得当真打罚于她。
可昨日不过将人送回云家半日,云乔脸上就落了那样深的一道掌印。
萧璟想起云乔脸上掌印,唇边虽还挂着薄冷笑意,落在云乔兄长身上的视线,却极为冷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