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去说啊!
我不怕你羞怒我!”
云乔眼睛里光亮灼灼,明明脖颈命脉都被人捏在掌心,明明生死性命都不由自主,偏偏野性难驯,满眼都是荒野恶兽般的血性。
好像被人打断了骨头,流尽了血水,也不会有一刻,真的学会低头。
她话语字字句句咄咄逼人,萧璟掐着她脖颈的手力道未松,心却不如她那样决绝。
可眼下两人都被架着,谁想先低头认输呢?
她话音句句怒吼,萧璟掐着她脖颈冷笑连连。
寒眸紧锁着她,嗤道:“云乔,你一惯牙尖嘴利,我希望你到了官妓坊里,还能如此这般硬气
他想拿官妓坊吓她,想借此逼她低头。
毕竟当初在扬州时,他逼她低头卖身于他,除却拿了她的女儿逼她,便是告诉她,扬州沈家的女眷,满门都要没为官妓。
那时的云乔是怕的。
是啊,那时候当然怕啊。
她一个好端端的闺秀小姐,嫁了夫君后虽然在婆家受辱,到底也是良家妇人,真要落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妓子下场,云乔哪里受得住。
她不愿做妓子,她不愿意卖身,不愿意以色侍人,不愿意被人随意轻贱。
那时低头答应萧璟,或许真的也是存了这样的几分心思。
可今时今日,终究是不同了。
在云乔眼里,此时此刻的萧璟,和那些楼里的嫖客,一样让人恶心,甚至他,或许还不如花楼里那些陌生的男人。
陌生的男人,或许只是厌恶,
可萧璟,让她恨之入骨。
云乔真的真的,恨透了他,她恨不得杀了他,也恨不得让他杀了自己。
她一点点都不想在和他这样纠缠折磨下去。
云乔目光里光亮点点碎裂,决绝无望的看着他,唇边突地绽出笑意。
那笑容脆弱又美艳,飘摇又欲坠。
晃得萧璟眼前迷雾阵阵,美得不似人间客。
萧璟被她的笑容蛊惑的微微发愣,以为她想通了,她畏惧了,她要低头认输了。
可是下一瞬,那脆弱迷梦般的笑,忽的艳丽如染血的刀刃。
云乔紧跟着脱口而出的话语,也随着那已成利刃的小,一点点刺在萧璟身上。
她话音嘲弄,满是不驯,讥笑道:
“送去官妓坊算什么啊?
你不是存心羞辱我吗?
你不是想让旁人认清楚我是怎么样下贱的女子吗?
好啊,
你有种就把我扒光了衣裳扔在市井里游街,让满长安的人都看着!
让他们看着我是怎样的浪荡下贱,让他们个个都辱骂我不贞不洁,再指责我淫荡失贞,
甚至一人一口唾沫星淹死这样下贱的我!
如此,既能遂了你的心意,也可打烂我的骨头,
两全其美,再好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