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她这豁出去的口气,段司浔不怒反笑,眼中满是嘲讽。
“你承担?你承担得起吗?”
段亭舟也满脸微妙地看着她,语气里带着一股酸意。
“为了一个野种,你倒是真上心!”
五年里,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慢慢在祝黎笙脑海里闪现着。
一想起元元的亲妈妈临死前拉着她的手托孤的样子,她心中就生出了不顾一切的勇气。
段家人羞辱人的手段,没有人比她更清楚。
所以她直接站起来,向保镖要来了打火机。
随后在父子俩惊愕而不解的眼神里,语气里满是坚决。
“好,你们段家人,不是喜欢睚眦必报,以一还百吗?”
“她既然断了几根头发,那我就赔她百根,千根,万根!”
说完,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。
她绝望的点燃了自己枯黄的头发,
火光冲天,一时间,她的脸颊、耳朵,以及整个头皮,都感受到了浓重的炙烤痛感。
片刻功夫,她的头发就被烧得精光,头皮全是烧伤的痕迹。
回去的路上,元元的眼泪就没有止住。
他的眼睛哭到红肿,喉咙也哭到沙哑,不停地道着歉。
“对不起,妈妈,都是我的错,是我害了你,你痛不痛?”
看着他满脸惭愧的样子,祝黎笙强行忍住疼痛,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安抚他。
“不疼的,头发也很快就能长出来,这些天妈妈戴戴帽子、买顶假发就可以了,元元不要哭了好不好。”
元元不想惹她伤心,强行咽下眼泪,伸出小手摸着她焦黑的脑袋,不停吹着气。
经过这件事,祝黎笙知道,只要留在京北就是后患无穷。
所以她开始没日没夜地工作,一口气接了四五个兼职,就是为了攒够钱带元元离开。
经过一个月的辛苦,到了发工资的日期,她拿着手里辛苦赚来的几千块,买了两张去江城的车票。
看见车票上显示的两天后出发的日期,她长舒了一口气,满心欢喜地回了家。
这几天忙,她把孩子交给了楼下便利店的老板娘,恳请她帮忙看一看。
谁曾想人刚到门口,就被老板娘拉住了手,焦急地询问着。
“小祝啊,你这两天去哪儿了?那天一个姓段的小男孩来了一趟说要找你,元元听见后就跟着他走了,这几天一直没有回来!”
听着老板娘的几句话,祝黎笙只觉得天都要塌了。
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,慌不择路地拦了一辆车,报上了段家的地址。
到达别墅后,天上下起瓢泼大雨。
她在雨中敲了四五个小时,却没有任何人应答。
直到黄昏时刻,一个佣人才顶着不耐烦的脸走出来,问她到底想干什么。
淋了这么久的雨,祝黎笙连说话都在颤抖,她只能用手比划着。
“这么高,四五岁的小孩,我来找他。”
听见这话,佣人满脸晦气的表情。
“找什么找?那孩子早就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