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到天明。
天色微亮时,萧如月躺着遥望窗外东方泛起的鱼肚白,心里莫名松了口气。
身侧的宇文赫早已熟睡,她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,想动却累得慌,便索性不动了。
不亲身体验过怎知"一夜春宵"的凶险。
不怪自从姚梓妍得到这药之后,宇文成练会整日沉溺在床笫之间,任由姚梓妍为所欲为。
只怪这药性太凶悍,即便是宇文赫也抵挡不住药性发作时的狂暴,更何况宇文成练这个沉溺酒色早就被掏空身子的色中饿鬼
腹中的痛楚又蠢蠢欲动,萧如月不顾身子的疲累,爬起来又服了一颗解毒丹。
这会儿,解毒丹已经快撑到极限了吧
她穿好里衣下床,又披了件衣服就开门出去,"银临,绿衣,你们在么"
她低声一唤,银临便迅速前来应答:"娘娘,您怎么……"
"备热水,本宫想要沐浴更衣。"
银临犹豫不决,"娘娘,可是……"
"快去。"萧如月不等她说话便打断道。
她是没看见,自己此时的面色有多苍白。
银临违逆不过她,便悻悻走了,绿衣走过来,"娘娘,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吧,时候还早着呢。您先睡会,热水备好,我会叫您的。"
"嗯,你待会儿把雅音姐姐也给叫来吧。"
"好。"绿衣红着眼眶,想哭但是不敢当着自自家公主的面哭出来。
萧如月若无其事地露出笑容,还安慰她:"哭丧着个脸做什么,本宫这不是好好的嘛。"
您哪里好好好的了。分明就是……
绿衣咬着唇不让自己说出多余的一个字,拼命点头。满眼泪花,却是硬逼着不让自己哭出来。
萧如月心中暗暗叹了一声,慢慢走回房,还有几步就是大床,她双腿却忽然没有力气软了下去,腹中开始绞痛的厉害。
眼前一黑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她再度醒来时,外面已是艳阳高照。
床边围满了人,宇文赫,雅音姐姐,银临,绿衣,方维庸,等等等等。
她睁开眼已觉得费劲,想说话,才发觉喉咙里干涩燥热,她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感官重新回来了,她只觉得头疼喉咙疼,手脚身子,哪儿哪儿都疼。
尤其是小腹的位置,似乎有一阵阵的坠痛。
见她醒来,众人满目的关切,宇文赫就坐在床沿,大掌抚摸着她的脸,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一般,"敏儿,你可算是醒了。"
"我,这是,怎么了"半晌,她才硬是从热得冒烟干得难受的喉咙里艰难挤出几个字来。
宇文赫微微笑着看她,没作答。
其他人要么回避她的眼光,要么假装在看别处。
就连雅音姐姐也是。
就在她昏迷的时候,什么都发生了,对吧
萧如月心里一痛,努力伸出手扯了扯宇文赫的袖子,"告诉,我。"
"好。"宇文赫轻叹,把她从床上抱起来,走向屋子里放置的浴桶。
宇文赫调整了姿势,让她能看见浴桶中的情形。
大木桶中有半桶血水,水已冷却,看着触目惊心。
而在那一汪血水之中,有一条状似蜈蚣的虫子浸泡,浮了上来。全身已经泛白,看来已是死了。
"这就是化血蛊的子蛊。"宇文赫对萧如月说道。
萧如月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