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蚊子离他一丈以内都能被他拍飞,更别说是女人。
他的房间从来没有女人能进去过。
上次那个浣衣房的青栀姑娘趁着他醉酒,偷偷溜进去想爬床,被大当家一掌拍到了窗外,好在被悬崖边的一棵大树挂住才捡回一条命。大当家还把青栀姑娘碰过的地方换的换,洗的洗,就差把屋子给推了重建。
眼下这位姑娘就是一个大写的传奇,不仅能躺大当家的床,还能穿他的衣服,顾一打心眼里佩服。
走了一程,花雨曼实在受不了顾一那频频打量的目光,索性转过头,冲着他柔媚一笑:“这位小哥,我美吗?”
啊?
顾一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个大跟头,嘴巴半张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这个问题。
山寨里的姑娘相对于其它地方要更豪爽一些。但也鲜少有女子如此不知羞,如此不含蓄,对着陌生男子大大咧咧问出自己美不美的问题。
是他久不出山,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这样了吗?顾一陷入了深深地反思。
花雨曼瞧见他这副呆头鹅状,恶趣味地起了逗弄的心思。
她风情万种地撩了撩长发,眼波流转道:“我若是不美,你干嘛老是偷看我呀?”
顾一:………
隔老远都能感觉到大当家身上的寒气,宛若实质,“嗖嗖嗖”朝他射来。
明明是盛夏,他却如坠寒冬,额头的冷汗冒了一层又一层。
顾宴修足尖轻点,几个起落站到两人面前,立定。
眼神如利刃,淡淡剐过顾一,又刻在花雨曼脸上。
薄唇抿成一条线。漆黑的眸子里,涌动着奔腾的怒气。
“怎么?是我刚刚不够努力,让你还有力气和我的属下调笑?要不要我找几个兄弟来好好招待你?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
花雨曼吓得连连摆手,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。好端端地逗弄这个二愣子干嘛,差点把自己折进去。
话说,狗男人这是什么耳朵,这么大老远的都能听到。
“我就是跟这位小哥开个玩笑。呵呵,玩笑而已。”
“小哥?”顾宴修面无表情、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。
顾一吓得当场跪下,头重重磕在地上。
“当不起姑娘一声小哥,唤我顾一就可以了。”
姑娘呐,求您别再害我了。再说下去,我连全尸都保不住喽!
因为这段小插曲,顾一进门时一脸生无可恋。
苟大夫正在给祁礼施针,看到顾宴修和顾一进来,后面还跟着一个姑娘,不由得多看了一眼。
心里纳闷:深更半夜,阿修带个姑娘过来干嘛?真是胡闹!
眼角扫到顾一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,不由光火:“顾一,你哭丧着脸干嘛,祁礼还没死呢?”
顾一勉强扯了两下脸皮,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。
苟大夫,您不懂!祁叔是没事,可我快死无葬身之地了!
顾宴修走到床前。
祁礼双目紧闭,脸色乌青。胸口一道六寸长的伤口还在渗着血,深褐的血液浸在纱布上,如同一条游走的蜈蚣。
“祁叔如何?”
苟大夫将针布好,叹口气:“外伤倒是无碍,棘手的是那毒。来自西域,需得九转还魂丹才能完全解除。”
“九转回魂丹?”顾宴修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,“壶春堂的独家招牌,因为炼制的药材稀有,据说一年只售三颗,还是天价。”
“所以老夫才为难,”苟大夫耸眉搭眼,“壶春堂今年放出来的三颗,一放出消息就被一名神秘男子拍走,老夫派去的人压根没抢到。现下却是想买都买不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