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祖宗吗?啊?秦舒山,非得给你喂饭才知道饭在哪里?自己不会看?冰箱不会开?我是哪里没给你伺候好了?”
房子里是周姨的声音,秦榛榛老爸的二婚老婆。
秦榛榛听得饶有兴致,干脆坐在行李箱上,贴门听起来。
“别吵吵,声音尖得跟鹦鹉似的,吵得我头疼。”
“还嫌弃起我声音来了,啊,老了不中用了是吧?可别让我再提上次集市时,你瞧年轻姑娘那眼神,哎呦喂。。。。。。”
没等周姨说完,秦舒山去砸凳子,“有完没完,孩子在家呢,你嘴里能吐出点什么好话来吗?”
凳子刚砸完,周姨不甘示弱的毁了个花瓶。
秦榛榛正想要敲门,控制下局面。
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“先说好,吵架没事,吵完谁打扫,谁收拾,这必须得分工明确了!”
话音刚落,家里瞬时安静。
秦榛榛会心一笑,敲了敲门。
秦舒山怒气冲冲开门,见是秦榛榛,笑容展开,有几分卡壳。
秦筱朵正站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,双手叉腰。一眼见到秦榛榛,哇的一声,一米七三的瘦高个子,从茶几上跳下,猛地扑向秦榛榛,冲劲儿太大,秦榛榛和行李箱同时往后退了几步。
“哎呀,你这野孩子,你姐后面是楼梯,你再用点儿劲,你姐就滚下去了!”
周姨过来打秦筱朵屁股,顺手拉了行李箱,迎秦榛榛进屋。
“怎么,家里好像有点。。。。。。一片狼藉啊。。。。。。”秦榛榛笑着说。
客厅已经没有能落脚的地方。
“别管他们,让他们自己善后,我负责给我姐接风,走,姐,带你吃好吃的去。”
秦筱朵拉着秦榛榛就要走。
“刚回家出去吃什么吃,在家吃!”爸爸发话了。
秦筱朵才不管那么多,话音未落,秦榛榛早被筱朵拖着手一溜烟儿的下楼了。
秦筱朵是周姨和秦舒山的女儿,秦榛榛同父异母的妹妹。
周姨刚嫁给秦舒山时,带着和前夫的儿子宋川,没多久生了筱朵。
要说一物降一物,秦榛榛生母没有治好的秦舒山,被周姨制服了,而秦筱朵,却是降住这两老人的吉祥物。
“你都马上要高考的人了,一点正形都没,读大学怎么找男朋友。”秦榛榛去捋筱朵乱成鸡窝的齐肩短发。
“嗨,姐,你可别操心我了,你操心操心那两人吧,我要是去外地读大学,他们两可咋办,不得从早吵到晚。”
“没事,我看吵架是他们play的一环,丰富生活的一种方式。”秦榛榛浅笑,昂首走在老旧街道上。
“也是,不管他们,姐,你想吃什么,我请客你出钱啊,我可没带钱。”
“你就这么请客的啊?”秦榛榛也用力打她屁股,“压岁钱呢?都藏小金库了?”
秦筱朵嘿嘿一笑:“我的小金库,肯定是要用来追帅哥的啊。哪能花在自己家人身上。”
“你倒真是吃里扒外一把好手。”
秦筱朵舔着脸笑,又牵着秦榛榛手,修长手臂晃来晃去。
“刚好我同学推荐了家网红店,在小红书上可火了,我嫌贵,一直没敢去吃,今天碰上你回家,就讹定你了呗,反正你有钱,嘻嘻。”
“咱们这小镇子还能有网红店?”
筱朵白了秦榛榛一眼,“怎么滴,还看不上咱们白岩镇了?”
也不是看不上老家,只是太久没回,竟不知道互联网的风气早已传到了并不富裕的地方。
秦榛榛笑笑,转头问:“我爸没对周姨动过手吧?”
两人来到路边一豆米火锅店,在临街的桌子旁坐了下来。
秦筱朵抓着筷子,用力一戳,开了餐具。
“你就放心吧,我妈不会让咱爸欺负的,你也不看看我妈是什么人,她那张嘴,阎王爷见了都怕。”
秦榛榛听着有些黯然,想起自己生母。
记忆已经很模糊,但在她有限的回忆里,母亲只会抽泣,从未大声讲过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