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晚梨笑了笑:“没事王妈,顺手的事儿。”
“别别别!”王妈连忙将衣服藏在自己的背后,“顾太太,这种活就是我应该做的,要是被顾先生知道您亲自洗衣服,那我的工作可就保不住了!”
“那倒也是,顾宴礼那家伙阴晴不定,喜怒无常的,说不定哪天不开心就要辞退人。”
毕竟现在,沈晚梨还天天担心,自己会收到人事部的开除通知呢。
“那王妈你洗吧,辛苦了。”
“不辛苦不辛苦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!”
王妈见沈晚梨返回客房后,并没有将衣服拿去洗,而是转身去了主卧。
“顾先生,东西我拿来了。”
王妈将手里的衣服递给顾宴礼,虽然不知道他要这件衣服拿来做什么,但只要是雇主吩咐的,她就不必问原因,只管办事就好。
“好。”原本正在看资料的顾宴礼,取下金丝边框眼镜,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了那件衣服。
王妈犹犹豫豫地没有离开,思索再三后,还是打算提醒一下:“顾先生,这件衣服是顾太太刚换下来,没有洗过的。您如果需要用的话,要不我还是先拿去洗一下吧。家里有烘干机,很快就能给您拿过来,不耽误事儿的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顾宴礼冷声拒绝道,“这里没什么事了,你先回家吧,不用留在这儿。”
“好的。”
王妈点了点头,刚踏出主卧的门,突然被顾宴礼叫住:“把门带上。”
“好的,顾先生。”
主卧内。
面容俊秀的男人靠坐在床边,长长的鸦睫垂下,在眼底投射出一大片阴影,隐约遮盖住眸底的几分偏执。
在暖黄色灯光的映照下,他的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表情,神情不悲不喜,仿佛一个不沾染半分人间情。欲的神明。
然而下一秒。
顾宴礼纤长的手指,紧紧攥着那件被沈晚梨穿过的米白色衬衫,手背上纵横的青色脉络微微突起,仿佛有某种冲动要冲破禁锢的牢笼。
他小心翼翼地托举着手里的米白色衬衫,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旷世珍宝,生怕摔坏了。
接着,他将衬衫凑到鼻尖,眼皮半阖,轻轻嗅闻。
是独属于她的熟悉味道。
因为这几天的分房睡觉,顾宴礼已经许久没有嗅到沈晚梨的体香了。
他锐利的眉眼轻轻撩起,幽深狭长的凤眸朝不远处的立身镜淡淡一瞥。
镜子中的自己,眼尾染着微微的猩红,唇角还挂着一丝浅笑,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。
这样的神情,让顾宴礼觉得有些可耻。他看自己,觉得分外陌生,像是一个因情。欲堕入凡尘的佛子,明明他从前不是这样的。
顾宴礼将视线从镜子上收了回来,垂在腿侧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,指骨渐渐开始泛白,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然而脑海中的幻想,却如同藤蔓一般,占据了他的整个大脑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突然,房间门被推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