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宴礼抓住沈晚梨的手腕,白色浴巾不慎掉在了地上。
“沈晚梨,你跟我说清楚,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“想离婚。”女人的语气十分平淡,不带有任何情绪,仿佛只是触发了人机的自动回复。
顾宴礼手里的力道加重,在沈晚梨白嫩娇弱的手腕上,勒出一道红痕。
他眼角猩红:“你就那么讨厌我?住在一个家里,连一句话都吝啬跟我讲,结果跟另外一个男人在网上无话不谈。”
“我和阿郁认识的时候,还是未婚状态。”
“所以呢?”顾宴礼语调带有怒意,“你是想说如果没有我,就会跟他结婚吗?”
“真是无理取闹。”沈晚梨厌了,想要挣脱开顾宴礼的束缚,“我跟你无话可说。”
顾宴礼怔住,原本灼热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去。
他垂着鸦睫,神情失落:“我以为,我们永远有话说。”
沈晚梨真的不明白,为什么最近的顾宴礼这么反常。从前不要她的是他,冷落她的也是他,难道简简单单的一次表明心意,就可以把自己从前受过的苦一笔勾销吗?
天底下若能有这样的好事,那杀了人放了火,是不是丢下一句“对不起”就可以了?
如果道歉有用的话,要警察做什么?
正是顾宴礼的这种态度,才适得其反地让沈晚梨觉得厌恶。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心疼,从前她会心疼他加班没空吃饭,会心疼他年纪轻轻被董事会针对,会心疼他为了应酬要让自己灌下许多酒。
可顾宴礼呢,可曾心疼过她半分?
今天在摩天大厦闹了这么久,沈晚梨已经十分疲惫了,她也懒得去客卧重新铺床,直接双腿将拖鞋一甩,钻进了被窝里。
顾宴礼不动声色地吸了吸鼻子,低声问道:“今天睡这儿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睡着了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如果睡着了,我就不打扰你了。”
“嗯,睡着了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顾宴礼神情黯然地转身走出卧室,来到阳台点燃一支香烟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
所有的不甘,随着烟雾一起从体内吐了出来。
他呆呆地望着天际,不断回想着自己到底有哪里做得不对,那根他只抽了一口的香烟,在指间闪着猩红的光,明明灭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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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泛起了鱼肚白,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单上。
一只纤细的手臂搭在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上,嘴里没有意识地嘟囔着梦话。
“讨厌!”一个小拳拳直接捶向男人的胸口,男人痛苦地睁开双眼。
陈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看见陌生的天花板,脑子宕机了一秒。
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。
他侧过头,看见小英正躺在自己身旁熟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