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子窈芳名在外,这一战,看的不是巾帼木兰,而是美人心计。
众人翘首以盼,谁知,只在哨声响起的一瞬间,萧子窈便应声倒地。
她的尖叫声被人群的呼声没了过去。
沈要像一道闪电,只一个箭步,便一脚铲倒了萧子窈。
空气仿佛滞住了。
萧子窈错愕的躺在地上,后背分明摔得生疼,她却浑然不觉,只觉怒从心起,羞愤不已。
世人皆知,这岳安城姓萧,萧子窈不但是萧大帅的命根子,更是全岳安的小祖宗!
如萧子窈这般的千金贵女,分明是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的宝贝,旁人连她的一根头发丝也唯恐碰坏了,可沈要于她,竟胆敢目中无人!
这厮岂止执拗,更是不解风情,不知怜香惜玉!
如此不堪的摔在地上总也不是个办法,可萧子窈浑身上下痛得要命,实在无法自行起身。
“沈要!”
萧子窈一口银牙几乎咬碎。
可恶!
他根本就是个呆子!
萧子窈瞪着沈要,等他来扶,可这呆子只是淡淡的解释道:“六小姐,过肩摔比这个疼多了。”
话毕,作势便要探出一掌,待萧子窈挽手上来。
可萧子窈是何许人也,心比天高的娇小姐,又怎会轻易放下身段、不漂亮的起身?
于是,素手一撇,只将沈要的大手拍落。
她的指尖晶莹剔透,仿如玉琢,脆弱易碎。
有那么一瞬,沈要不着痕迹的收了一收手,唯恐惊着了什么似的。
围观的士兵们忌惮着台上的萧大帅,不敢发笑,更不敢妄动。
萧大帅面色微沉,看向沈要的目光顿时凉了一凉。
这青年的身手虽然漂亮,却全然没有将他之所言听进心里。
萧大帅心生不悦,却又不能言而无信、将人换下,否则难以服众。
便只能慰想着,沈要只听得死命令,倒也好教训,反而更能护好萧子窈。
如此,遂朗声问道:“子窈,这回你服不服?”
萧子窈早已习惯了父亲的宠溺,今日这一遭,非但不得庇护,更是委屈到底,哭诉无门。
遂撇过头去,眼眶微红。
萧大帅装作无睹。
“即日起,沈要调出军营,担任六小姐的随身护卫,入住帅府!诸君,归营罢!”
萧大帅话音刚落,全军立刻整顿军姿,列队离场。
他如此之快的遣散士兵,为的就是挽一挽女儿的情绪。
萧大帅快步奔向女儿,谁知萧子窈已然怀恨在心,根本不准父亲搀扶。
沈要敛着眉目,只在旁的站成一棵树。
方才决战之后,沈要还未来得及穿上衣服,此时,天寒地冻,他仍打着赤膊,正克制的、默默的打着寒噤。
萧子窈看着他,愈看心里愈气。
她终于站直了身子,可脚下一虚,竟然痛得厉害。
校场的地上是化了的雪水,被踩成黑滩滩的一片,萧子窈雪白的狐裘染尽脏污,彻底报废。
萧子窈气极,她于是转向萧大帅,怒道:“爹爹,沈要现在成了我的护卫,那我便能使唤他了罢!?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萧子窈得了回应,立刻气势汹汹的脱下狐裘,直往地上狠狠的摔去!
她指着沈要的眉心:“你,去把我的衣服洗干净!”
沈要面不改色:“六小姐,我是护卫,不是小厮。”
此言一出,萧子窈直被沈要堵得背气。
她正想冲上前去教训,谁知脚下又是一阵刺痛,当即身形一晃,险些跌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