晦暗之中,马顺眼中爆发一缕惊慌,脱口而出:"你……你怎么知道"
他还以为,自己今晚这事,做的神不知鬼不觉。
没想到,人家一眼就看出了破绽。
"你别管本县怎么知道的,只需告诉我,是谁派你们来的"王安似乎笃定,他们有幕后主使。
"王县令,我们确实是……奉命行事啊。"马顺涩声道。
"哦"
王安看了他一眼,没说话,屈指往刀身一弹。
嗡的一声,刀身震颤,马顺只觉得脖子上的皮肤一阵酥麻。
紧接着,便是一线火辣辣的疼痛。
反手一模,摸到一手滑腻的液体,鼻尖充斥着血腥味。
"血,血!破了,破了……"
马顺吓得魂飞魄散,当即失神地念叨起来。
"破你妹,你又不是女人,哪里破得了"
王安一巴掌呼在他脑门上,没好气道:"脑袋这不是还在吗你慌个屁!"
"还在!还在好,还在就好,呼……"
马顺这才回过神来,发现自己脑袋没掉,不由长出了口气。
抬头看见王安,一如既往对自己投来"关切"的目光,不禁心头一颤,扯着嗓子求饶起来:
"王县令,小的错了,小的这次真的错了,求你大人大量,放过……"
"少废话,本县是在问你这个吗"
这个马顺,一看就是没什么脑子的,若不是在巡城卫里当小校,恐怕根本没资格做金钱帮的副帮主。
王安看得明白,伸手握住刀柄,咧嘴笑道:"本县再给你一次机会,若是再敷衍……"
他比了一个合铡刀的动作,笑容透出几分森然和冷酷:"当心狗头铡伺候!"
看着近在咫尺,缓缓倾斜而下的雪亮刀锋。
马顺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,当即血液逆流,如坠冰窖,整个人吓得只剩半条命。
他忙不迭地道:"王县令!王大人!饶命啊,我家中尚有八十岁老母需要供养……"
"失去一个为非作歹的不孝子,令母再不用提心吊胆,日夜难寐,说不定还能多活十岁。"王安不为多动。
"我下有三岁幼子嗷嗷待哺……"
"还好幼子没长大,尚不用沾染你之恶习,幸甚。"
"我家中妻子,没有谋生手段……"
"放心,只要舍得一点绿,生活总能过下去。"
"……"
面对油盐不进的王安,以及泰山压卵般迫近的刀锋,马顺冷汗直流,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。
强烈的求生欲,最终还是让他服了软:"王县令饶命,我说,我说还不行吗"
"早这样不就好了吗"
王安挪开刀,将马顺一把抓起来,笑道:"老实说,第一次杀人,就拿你这种软骨头开刀,实在太不划算……还好你识时务,拯救了本县一世英名。"
噗呲!
马顺只觉得胸口被狠狠插了一刀。
没有你这样夸奖人的,还要不要人活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