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芜也没想到刚听完别人的墙角,现在又遇到了,不过面上还是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吃惊和意外。
“这么巧啊,我跟朋友过来吃饭。”
朋友?
段思祺并不是好糊弄的人。
她很清楚程芜并不是什么有钱人,她的朋友多半也上不得台面。
什么朋友会带她上这来吃饭?
程芜跟秦砚风是隐婚,除了家人、几个好兄弟和他身边的人,外人都不知情。
段思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,只是惯常地警惕所有跟秦砚风有牵连的女人。
程芜公开表白过秦砚风,又一直舔在他身后,但她是孤儿,又是个空有张相似脸的替身,秦砚风愿意看她舔,却绝不可能喜欢她,段思祺便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。
如今突然在这碰到她,倒是让段思祺认识到,自己小瞧她了。
“跟阿砚来的?”
程芜露出难堪,“不是他……”
段思祺的面色有所缓和,她还真不信秦砚风会看上这样的女人。
两人的对话开始得突然,结束得匆忙。
包厢内,薄靳司已经等得不耐烦了,程芜不顾他的冷脸,笑吟吟地坐上他大腿。
薄靳司可不吃她这套,“这次又搭上了哪个男人?”
“要不要我给你腾地?”
程芜不满他对自己的怀疑,嗔道,“薄哥怎么能这么说?我巴不得你疼我,哪敢勾搭人,惹你厌弃?”
“你真这么想?”
“当然。”
“最好如此!”
男人晦暗幽深的眸子对上女人含情似水的双眸,是提醒,也是警告。
他暂时还不想把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用在她身上,但如果她不识趣,他也不介意让她知道,招惹他是什么下场。
薄靳司深知她的本性并非什么安于一室的菟丝花,生性放荡,水性扬花,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。
知道从秦砚风身上捞不到什么,就把主意打到他头上。
想当初为了搭上他,是直接进男洗手间,引诱他做下了荒唐淫秽的事。
薄靳司可以不介意她已婚的身份,也可以宠她,纵着她,但不能容忍她把自己当成蠢人,尤其是再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。
程芜一贯知道轻重,不敢试探他的底线,一再保证与自表心意下,薄靳司放过了她。
期间他接了个电话,下午要回公司,程芜非常懂事地提出自己开车回去,不打扰他工作。
回到别墅,程芜安排人给她重新做了一顿午饭,吃饱之后又美美睡了一觉,才出发前往赛车基地。
基地建在郊区,依山而建,全长20公里,弯道有二十多个,起始高度比城市平均要高出200米,山顶风光更是秀丽,给寻求刺激的人提供了一个速度与激情环境,又给其他观赛者提供了一个良好的休憩环境。
程芜照例寻了个不算偏僻的观赛位置坐下,场上的车蓄势待发,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开始。
程芜掩下满心苦涩,强打起精神盯着场下的车,车身激射而出的那一刻,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飞走了。
什么时候,她也能这般自由呢?
抛下一切不甘与执念,把自己还给自己。
她充满希冀的眼神落在别人眼中,就变成了故作坚强。
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猫,没有露出丝毫胆怯与疲惫,但谁都知道,它在等它的主人——等主人领自己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