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着几日用药,周卷肚子上的虫块已掉得七七八八了。
伤口在结痂,新肉在生长,痒痛是必然的,但只需等着时间过去就好了。
七叶日子过得清闲,一日两趟地去药堂瞧周卷,将他的玉佩还给了他。
周卷握着玉佩一时间,无声地落了记脸的泪。
周卷见七叶吓一跳,忙用袖子擦着眼泪解释一番,这玉佩是他亲姐留给他的。
姐姐让夫家休回来后,他们俩就相依为命,直至两年前他姐姐无辜失踪。
人在病中时,最易伤感。
七叶时常能看见鲜皮不是端来桂枝汤,就是拿来干净的衣物给周卷换上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鲜皮也通情周卷的遭遇?
不过在一来二去间,七叶发觉鲜皮他让事细致,而且在学医上面很有天分。
到周卷要换药方时,七叶用什么药,他都借着喂药的机会,询问七叶配药的想法。
后来不用七叶解释,鲜皮都能说得大差不差了。
不过,药堂的一些伙计倒是瞧好戏似的,瞧着鲜皮狗皮膏药似的贴着七叶和周卷。
还有伙计趁七叶出门的功夫,特意告诉她,小心鲜皮,他上次都让李大夫打出去了。
次日,七叶问起鲜皮时,他顾左而言他,放下药碗就走了。
鲜皮不说,七叶未放在心上,一如往常般待他。
只是鲜皮好几次都难为情的躲开了。
除了鲜皮,掌柜的这段时间也躲着七叶。
生怕抓到他,逼着他调理身L一样。
每次瞧见他,七叶笑着想打招呼时,掌柜一扭身便避开了。
“大夫成了万人嫌。”箬笠道。
七叶浑不在意,笑盈盈地挽着箬笠的胳膊上楼。
只是近两日,掌柜的都不避她了,反而堆着笑脸与她们说话。
左右不过是说他大哥身L比以往好太多了,脾气也好了。
接着就是问问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,毕竟大哥吩咐了,让他好好照顾着。
七叶都点点头,只是,有次四喜送菜上楼时,七叶忍不住问他,掌柜的是不是有喜事。
四喜才偷摸着告诉七叶。
原来是他大哥通意从族内过继一个孩子给掌柜的。
这事也曲折,原先掌柜的还臊眉耷眼的。
每天犹豫来犹豫去,一会儿要咬牙下决心,一会儿又放弃。
前前后后将他们这些伙计折腾够呛。
掌柜的妻子知道原委后,哭着劝了几日,见他迟迟不点头,后来便歇了劝掌柜的心思。
她便去央求钱大老爷,从族中过继一子来。
钱忠答应后,掌柜的便喜不自胜。
一下子什么难题都解决了
可谓是拨云见月了。
原来如此,这也挺好的,毕竟要掌柜的真的脱胎换骨,比登天还难。
人啊,要惜福。掌柜的常和四喜他们感叹。
说完掌柜的事,四喜拿着托盘。
他思索了片刻后,才道,“等你们离开客栈后,我就要去外面闯一方天地了。”
七叶看他脸上露出豁然的笑容,“这是好事啊!”
“多谢你。”四喜朝着七叶鞠了一躬,随后掩门去了。
随后几日,都清闲得很。
不过日子过得清闲了,容易想起一个问题:这病人怎么还不来!
“老头说得病人该不会就是周卷吧。”箬笠端着茶杯,低眉思索着。
“不是。箬笠姐姐,你想,周卷看病都是给得传家的玉佩,没钱。”
七叶摇摇头,继续补充道,“而且,他也不像是发病的源头。看起来,是别人故意传染他的。”
“传染?是故意让他患病的吧。”箬笠冷声道,这阴毒的伎俩。
“为什么呢?”七叶问,别人患病,对他有什么好处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