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黄衣姑娘叹息一声,双目看向四喜,认真地道,“小哥,不是我们不给钱,是都给我花了,身上没钱。”
“没钱住什么客栈啊!”四喜一拍桌子,囔声道。
他的眼睛却忍不住瞟一眼路人,瞟一眼青衣女子,比嘴巴还要忙。
是住客栈不给钱,四喜想告诉路人,你们都听见了嘛!
可不要说他欺负这个小姑娘,败坏了他本不多的名声。
“我是不知道住房子要花很多银子的。”黄衣女子低眉叹息道。
“你说什么笑话呢!”四喜忍不住道,见她垂着脑袋苦思,不好为难她,便道,“天底下还有人不知道衣食住行要花银子的!”
话是硬的,语气却放软了。
不过青衣女子却盯着他,仅仅一瞬,便抽出腰间的剑抵在四喜的喉咙间。
四喜吓得连连后退,怎么拔剑的速度这么快!
早知道,早知道,就不该接下这个活的。
四喜看着掌柜,见他头一偏,似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这死胖子!!!不得好死!!活该断子绝孙!
“箬笠姐姐,他只是个伙计。”黄衣女子轻声劝道,箬笠这才收了剑。
她一把扶起四喜,看着她的摊子上支起的悬壶济世的旗子,眼睛一亮。
她笑着道,“这样吧,我给你和你们掌柜的治病,就当这几天房钱了,可好?”
“我们掌柜的可没有病!”四喜忍不住道,他吃得好、穿得好,怎么会有病呢!
黄衣姑娘让四喜坐下,声音清脆,笑着朗声道,“喜甜,胸闷气短、夜不能寐,且子嗣不兴,这些难道不是病吗?”
子嗣不兴?
四喜眼睛一转,这是的,掌柜的除了一个妻子外,另纳了五个妾,没下一个蛋。
这话说完,几个伙计都看向掌柜的,只见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,随后用手重重地拍了拍柜台。
“不然我先给你治一治脚,你若好了,自然有人信我。”
说话间,她已从药箱里拿出一包银针来,捏着四根放在灯盏上一烤。
天下没有白吃的宴席,但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!
于是四喜看一眼柜台后的掌柜,示意他先来试试水。
掌柜的装着在拨算盘,实际上,眼睛都盯着她们呢。
多年来,求医问药,求神拜佛都无结果,莫要说儿子,连个女儿都不见着。
甚至他对着家里的妻妾放出话来,只要诞下头一个孩子,无论男女,都可分走他一半家产。
这生不出孩子,不都是女人的肚子不行嘛?怎么成了他有病了?
不过也奇,他有个妾室是族兄送的,能生养。
她在族兄房内已诞下两子,可送给他之后,却什么动静都没有。
有和尚说他命里无子嗣,他信了,现下这姑娘说他是病了。
一时间百感交集,难不成一个小姑娘家家的,医术高明?
正思索间,四喜惨叫两声后,额头间的汗如黄豆般簌簌落下。
黄衣女子慢慢地转动银针,又撩开他后背的衣裳,扎在脊背的穴位上。
四喜不知何时拔得针,只觉得L内有蚂蚁噬血肉般疼痛不堪,又似是有火烤着发热。
待痛感减退后,他昏昏欲睡,不料一个钻心的痛楚让他一个寒颤。
跛得脚似是有烈火焚烧,紧接着四喜赶忙跳起来,飞快地跑去后院要提一桶井水泡脚。
掌柜的眼睛看得都直愣愣的,跛脚的四喜,腿就这么好了?!
小二们纷纷扭头看向四喜,连带着听说书的客人们都不由得吃惊起来。
跛脚四喜跑得这么快?!
难不成是神人转世了?!
正巧店里坐着一个老成的药商,黄芪,他亦好奇地看向门外的黄衣女子。
待他看到她腰间的牌子时,捏着茶杯,释然一笑。
黄芪高声替众人解惑道,“你们看,那黄衣姑娘腰间挂着的可是大溪谷谷主的腰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