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转身离开。
凌哲洵没想到她如此爽快,有些愣神。
他以为,掌家之权于她而言是最重要的。
他不懂了。
但更让他看不懂的是她刚刚那个失望又豁然的神情。
凌哲洵忽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一刻彻底失去。
江念初的嫁妆都被搬走,连一块纱都没留下。
季允霏看着空荡荡的院子,有些气闷,但是想到从今往后能掌管国公府中馈,又欣喜起来。
江念初随便选了一个院子住下,院内一片郁郁葱葱,窗前的花圃开得极好。
最重要的是清静。
然而过去三日,宫中还没消息传来。
就算环境再清净,江念初也有些心烦意乱。
这时,丫鬟玉珠一脸喜色进来:“夫人,好消息,今日大小姐宴请京中贵女,谁知竟端上来一碗碎燕所做的柳江燕菜汤,大小姐被其她贵女嘲笑,她当着那些贵女的面便与季姨娘争执起来,闹了好大的笑话。”
“她们还以为掌家是什么轻松活,殊不知没有夫人的嫁妆,国公府早已是个空壳子。”
江念初对此只是一笑而过。
却听外面传来声音:“国公爷。”
江念初循声望去,只见凌哲洵走了过来,盛气凌人。
想到刚听到的消息,就猜他定然是为今日闹的笑话而来找自己麻烦了。
江念初连礼都省了:“国公爷来我这小院,可是来兴师问罪的?”
凌哲洵冷睨着她,清冷俊逸的面容满是怒火:“我道你为何如此爽快交出掌家之权,原来你是故意的,在账房做了手脚。”
江念初绝美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,只吩咐玉珠:“去把账册拿给镇国公瞧瞧。”
玉珠立刻取出账册,恭敬呈给凌哲洵。
江念初缓缓道:“自我嫁入国公府以来,府中便是个空壳子。”
“府中上下,包括老夫人生病吃药和凌娇娇置办新衣和首饰,共计花去我的嫁妆两万一千两。”
“我正要去找国公爷讨要这笔银子,没成想国公爷便来了。”
凌哲洵看着账本,剑眉紧拧。
江念初宽容道:“若是国公爷暂时没钱还,我也可以容许你打个欠条。”
凌哲洵气笑了:“谁家新妇会这么跟婆家斤斤计较?”
凌哲洵根本不信国公府会没钱,认定了是她别有用心:“你还想用这账本来糊弄我?我看根本就是你贪了国公府的银子!”
江念初面无表情看着他,随即有些讽刺笑开来:“原来你这么想我的。”
她不想再与他多说,刚想赶人,外面便传来声音:“国公爷,夫人,老夫人有请。”
江念初与凌哲洵一同去凌老夫人的院子。
她一进去,便对上凌老夫人慈祥的笑脸。
“祖母。”
江念初福身行礼。
凌老夫人拿出将库房钥匙交还到她手上,语重心长:“初儿,这个家,还是要靠你管着。”
江念初将手抽回,语气淡淡:“祖母,国公爷既剥夺了我的掌家之权,便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,实在是不敢接受。”
凌老夫人脸上的笑意维持不住。
她觉得江念初在拿乔。
凌老夫人掩去眼中不满,转动着手里的佛珠:“还在生哲洵的气呢,他也是怜惜季姨娘腹中怀有他的骨肉,祖母做主,让哲洵给你道个歉,这事就算了了,不许再提。”
“哲洵!”
凌哲洵冷冷看着江念初,不愿低头。
凌老夫人只能从江念初这下手。
她看着江念初,语气冷了几分:“初儿,妻为夫纲,难道你还真要与你的夫君计较不成,成何体统!”
江念初垂眸立在那,没说话。
凌老夫人以为她听进去了,语气缓和:“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,等会让哲洵送你回院。”
这是在暗示要让他们圆房。
江念初一下皱起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