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添没有子嗣,从乡下堂哥那边收了苍柏让徒弟,打算将他作为衣钵传人。
“师傅,刚刚外面那位小郎君医术好生了得,随意扎了两针,其母亲症状便大为好转。徒儿不忍曹小官人就这么没了……于是便恳请他过来瞧瞧!小官人通意帮忙,让我过来给您禀报一下!”
苍柏低着头乖乖说道。
叶添有些头疼地看着自已这个徒弟,虽说也算好学,可惜天资愚钝,性格毛躁。
人家小郎君带母亲过来看诊,这徒弟倒好,叫人家丢下母亲过来给别人看病,实在有失礼数。
叶添看着病床一旁的曹员外正一脸绝望地守在儿子身旁,心里很是不忍,转过头严厉地说道:“去请那位小郎君进来。”
曹员外面如死灰地看着自家儿子,对叶添的话恍若未闻。
徐子建跟随苍柏进入医馆内堂。
内堂门口,一个穿着蓝色锦绣大褂的中年男子坐在病床前,脸色苍白地看着躺在梨花木床上的一个少年。
苍柏看向徐子建,用眼神询问:“子建小郎君,你看要不先看看曹小郎君的状况?”
徐子建摇了摇头,说道:“先去见过叶先生再说!”
两人继续往里走来到内堂里屋,一个穿着灰白大褂的高瘦中年正在快速翻阅着医书,似乎在寻找着什么。
想必这位就是医馆的主人叶添了。
看见有人进来,叶添停下手中的动作,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徐子建,见他是个十岁不到的少年,不由得眉头一皱。
徐子建早就知道自已的年纪会引起非议,毫不闪避地和叶添对视一眼后,往前一步拱手施礼道:“小子,徐子建!见过叶先生!”
叶添见少年不卑不亢,气度不凡,立马收起原本的轻视,指着一旁的凳子,抬手说道:“徐小郎君,请坐!苍柏,去给小郎君倒杯茶!”
“叶先生,茶不着急喝,咱们还是聊聊曹小郎君的病情吧!正所谓救人如救火!”徐子建摆了摆手拒绝道。
他可是来救人的,哪有功夫与叶添喝茶闲聊。
叶添倒是没有因为被徐子建打断他的话感到不记,反而觉得他这才是医者该有的秉性。
于是,他不再多说废话,立马说道:“半个时辰前,曹小郎君不慎落马,而后被马蹄踢到胸口,导致肋骨断裂,肺脏受损,内腔出血。”
徐子建皱起眉头思忖:“曹小郎君,这伤够要命的!右边肋骨断裂,胸腔积液,再不抢救,恐怕就得没了!”
徐子建考虑到这是叶添的主场,不好意思喧宾夺主,试探性问了一句:“先生何不先开刀排出肺部积液?”
“小郎君,看您也是我杏林中人,我也不瞒您!”
叶添有些苦笑道:“老夫作为汴京有数的外科大夫,岂会不知要开刀排液,只是没有有效的止痛手段,恐怕我这一刀下去,曹小郎君就会活活疼死了!”
原来是没有麻醉药啊!
徐子建闻言嘴角微翘说道:“叶先生,要是晚辈有可以局部止痛的方法,先生是否有把握?”
叶添闻言表情激动,问道:“小郎君,此言当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