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,那些士兵们还没有行动,林昭昭再次战了出来。
手上的宣纸铺了一地,里面桩桩件件,全是当年的案子。
她站在那些宣纸的最中间,神情悲凉。
“三年前,我父奉命前往胡夏国驻扎,在即将支援胡夏国,与其展开纠战的那天晚上,被一封密信叫走!相信各位将士们,都还记得这件事情吧?”
她的目光落在那些原来跟随林老将军的士兵们身上,士兵们瞬间记了起来。
有几个当即就站了出来。
“记得,当然记得,当时正是处于战事的紧要关头,我们帮助胡夏国,一起抵抗南诏,可就在那天晚上,林老将军竟然出去跟南诏间谍见面,甚至还通报了情况,导致我们那场战争失利!”
“我们跟随林老将军这么多年,深知林老将军用兵的准则,在那种情况之下,不管出于什么原因,都是不能离开军营的,林老将军自不顾我们劝阻,踏出军营开始,就已经是违背了军令,更何况,后面还有人亲眼看到,他私通敌国,当真令我们寒心!”
“就是!我等为国效忠,忠肝义胆,本以为跟随林老将军是跟了忠义之士,没想到他竟是这样的人,当真是我梧国之耻!”
他们一声接着一声,皆是对林老将军的控诉。
林昭昭听到这些话,脸上的笑容更是凄惨。
似是在为其父感到不公,又或是因为,这天下,本就不公。
她抬起头,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,随后,将一叠宣纸,甩在那些个士兵的面前。
“究竟是不是叛国,各位,烦请瞪大眼睛,仔细瞧瞧!”
宣纸上洋洋洒洒,写满了字。
林昭昭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你们所谓的私通外敌,实际是那夜,我父接到了从京城中传来的圣旨,圣旨上面说明,是朝中派来了支援,为了不打草惊蛇,请我父亲自前去迎接!”
“但后,我们查证,陛下并未下达过这张圣旨,圣旨是由陈副将传召过来,所以,这无端出现的皇命,可能只有陈副将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
林昭昭的眼神似刀,狠狠地扫在了陈戴拿的身上。
随后,她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而至于你们口中的,战争失利,烦请各位将士们回忆一下,那一场,胡夏国和南诏的战争,虽昭告天下的是胡夏国输了,可胡夏国这边,又造成了什么损失呢?”
“是否,只是名义上的一个认输投降?”
她话中带着疑问,将士们顺着她的话回想了一遍,随即,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。
“好似确实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,当年那场战争十分轰动,南诏完全是奔着要让胡夏国灭国去的,当时虽有我们的全力支持,但与擅长使用巫蛊之术的南诏国对抗,就算是我们两国,也是有些吃力的!”
“你这么一说,我倒是想起来了,林老将军被抓叛国之后,我们的兵力就没有再出战,光是凭借胡夏国的实力,完全不是南诏的对手,按理来说,应该早就被灭国了才是,可现在,他们都还存在着,并且越发的繁荣!”
“能够到达今日的局面,除非。。。”
“除非除了我父,还有其他人在暗中帮助胡夏国!”
林昭昭声音清冷,接过了话。
“胡夏国和大梧原本只是相邻关系,算不得有多么亲密,可自从那场战争以后,胡夏国和我大梧往来茂密,甚至一度以友国相称,尤其,是与赵家,更是来往紧密,这些,相信各位将士们,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吧?”
话题已经越来越脱离了控制,陈戴拿眉头紧皱。
他冷着脸,看着林昭昭,迫不及待的开口。
“皇后娘娘到底想说什么?这来往紧密,难道也成了罪过吗?早些时间陛下荒废朝政,国公帮忙打理,与外国有些接触,再所难免,更何况,少交外敌,这个命令是先帝曾经颁布的,皇后现在,是连先帝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了吗?”
他用些歪理,给林昭昭头上扣下一顶很大的帽子。
林昭昭一声冷笑。
她转头,看着陈戴拿,声音清冷。
“外界都传陈副将不喜于色,却当真没想到,在这种情况之下,陈副将也是这般的巧言令色,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,什么理由都编造的出来啊!”
“当年的真相,难道不是陈副将假传圣旨,故意将我父引出军营,随后再找来几个南诏人,在众人面前营造出我父与敌国私通的假象,随后,编造着通敌叛国的罪名吗?”
一句话,终是将整件事情都说了清楚。
结合前因后果,这下,将士们虽然震惊,但也已经动摇了。
事情确实诡异,也只有林昭昭的说法,才算通畅!
被牵制住的赵娴见局势变化,不死心的开了口。
“胡言乱语,我赵家一心为大梧,陈副将更是铁骨铮铮的真英雄,怎会做出谋害同僚的事情,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,照你这么说,那胡夏国和南诏的战争,你又要怎么解释呢?”
“就算我赵家和胡夏国关系不错,但与南诏国一直是水火不容,我们难道还能同时说服胡夏国和南诏国,共同来陪我们演上这出戏,结果,也只是为了拉你父亲下水吗?”
“皇后也未免太过高看我们赵家了吧!”
即使性命都在宋枭的手上了,可赵娴还是要护着陈戴拿。
如此情深义重,怪不得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呢。
而对于这些,林昭昭早就调查了清楚。
抬手,又是一叠宣纸,展现在众人面前。
“你们是不能说动南诏国,但你们可以伙同胡夏国,这次我被囚禁在胡夏国,已经调查清楚了,当年那场战争,你们其实早就在我父还没有发兵之前,就帮助胡夏国,击退了南诏国,只是并未对外公布,将所有人都蒙在了鼓里,而后,在我父的事情发生之后,你们故意和胡夏国公布,篡改了战争的结局,将战争的失败,归咎到了我父的身上,从而,使我父,成为千古罪人!”
“我现在所说的,都有证据,诸位,大可查证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