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戒备还怎么谈。”季封宴唇角微勾,一语道破她的心思:“还是说,你在害羞?”
沈时鸢闻言只得朝他的方向走去。
在她转身的瞬间,季封宴坏心思地伸手拦腰将她抱入怀中。
一阵天旋地转后,沈时鸢睁开眼,她与季封宴那张妖艳精致的容颜距离近在咫尺。
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,他身上的红廖香萦绕着她的鼻尖。
她撇过头伸手推开他,掌心下温热的触感传来,她的手像是被烙铁烧到迅速收回。
季封宴纹丝不动,禁锢在她腰间的手臂缓缓加紧,饶有兴致欣赏着她的无措。
“慌什么?”
季封宴的唇瓣轻轻划过,动听如焦尾琴弦拨动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:“更亲密的动作,当年你不是在我身上一一试过了?”
沈时鸢羞恼:“千岁爷一定要用这种姿势谈事?”
季封宴置若罔闻,狭长的眸子微眯,手指在她胸前比了比,带着轻佻勾引的味道:“你瘦了。”
她狠狠瞥了他几眼,耳根子止不住地发烫,见过不要脸的,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。
“千岁爷神通广大,早就知晓唐氏借我妹妹的病情为托词,实则将我父的矿场占为己有?”
沈时鸢语气平静,手上揪住自己的衣襟。
她对上季封宴诡谲的眸子,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:“小女想跟千岁爷做个交易。”
季封宴挑眉一笑,语气轻渺而妖异:“你这妮子想用铁矿的归属权空手套白狼。”
“本座要帮你就得先解除你跟侯府的婚约,那可是先帝亲口下旨的婚事。”
他狭长上跳的眼睛笑的眯了起来,活脱一只慵懒的赤色狐狸:“你觉得本座有能耐解决?”
沈时鸢咬唇,内心像是挂着几只水桶上下摇摆着。
她知道九千岁对唾手可得的金银财宝不屑一顾,只有铁矿的使用权尚能提起他的兴趣。
跟季封宴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,可这是她唯一的筹码。
“本座不喜兜圈子,但对你——本座可以网开一面。”
季封宴慢条斯理地勾住她的指尖,轻轻捏了几下:“只要是你的要求,都不成问题。”
“条件呢?”
她不信以狠厉手段著称的九千岁会那么好心帮她。
“事成后铁矿归我。”季封宴淡淡道。
沈时鸢欣然点头。这铁矿就是个烫手山芋,将军府护不住的。
即使如此,她宁可双手奉上递给季封宴,也不会送给承安侯府,白白便宜了唐氏!
见季封宴没追加筹码,她疑惑道:“千岁爷就这一个条件?”
季封宴魅惑地笑了:“退了你的亲事能成全妤澄那丫头,这对本座足以。”
沈时鸢的心沉到谷底。
她设想过最坏的局面出现了。
若是宋妤澄知晓她与季封宴的交易,从季封宴手里拿走矿场交给傅之寒,这等于又回到唐氏手上。
合着她兜了一大圈还是为侯府做嫁衣?岂不可笑!
这是她绝不能触碰的底线,这场谈判已然破裂。
沈时鸢骤然起身,对上季封宴那双极具压迫的眸子,沉声:“小女叨扰千岁爷多时,先行告退。”
她真蠢,没能看清季封宴真正的意图,来这儿不过是在自取其辱!
沈时鸢的手腕蓦地被抓紧,身体被猛地落入充满红廖香的怀抱里。
季封宴犹如焦尾断弦的音调此刻显得极为可怖。
“你在闹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