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恩琦打开保温桶,将补汤倒进碗里。
墨鹤伸手要接。
陆恩琦道:“我喂你。”
“我自己能喝,我只是身体虚,不是生活不能自理。”
陆恩琦眼睛潮乎乎地望着他,“我喂得香,就让我喂吧,我总得做点什么。”
墨鹤后知后觉,发现她在默默地和皇甫婵比。
墨鹤兀自笑了笑,抬手摸摸她的头,“皇甫小姐是医生,你是我的爱人,不一样。”
陆恩琦没出声。
心里却暗暗感激自己的父亲。
感谢他一知道墨鹤的下落,立马就将她带了过来。
否则世事难料。
喂墨鹤喝完药,陆恩琦将保温桶刷干净,收起来。
返回墨鹤床前。
她温柔地帮他掖了掖被角,俯身亲亲他英挺的额头,糯糯地说:“累了吗?睡会吧。”
墨鹤双眸瞅着她,“我睡不着,想多看看你。”
其实是怕自己睡着了,陆恩琦又被华琴婉带走了。
陆恩琦盯着他的帽子若有所思,慢一拍说:“其实长发吸收营养,不如剪短。”
重头戏终于来了。
墨鹤心提起来,“你说过,喜欢我长发。”
“我喜欢你长发,也喜欢你短发。无论你头发是黑是白是红是黄,是长是短是多是少,哪怕剃光头,我都喜欢。”
原来她早就知道了。
她知道了,还跑过来见他。
墨鹤抬手摘掉头上的帽子。
摘得很慢很慢,仿佛摘的不是帽子,而是盔甲。
帽子一摘掉,露出满头银发。
墨鹤呼吸屏住,紧紧盯住陆恩琦的脸。
生怕她会像华琴婉那样满脸惊诧,惊呼不已。
陆恩琦面色镇定,明明心疼成了十八瓣,嘴上却笑着说:“鹤鹤哥哥,你银发也好帅气!如果换上一身白色汉服,肯定仙气飘飘,帅呆了!”
墨鹤笑意漾出眼底。
原来当一个人真爱他时,无论他怎么样,她都能找出理由来爱他。
墨鹤悬着的心咣地一下归了位。
连日来一直提心吊胆耿耿于怀的东西,就这么被陆恩琦三言两语轻松化解了。
陆恩琦垂手轻轻抚摸他的长发,“这么长的头发,陪伴了你那么多年,突然要剪掉,一定很舍不得吧?如果你不想剪也可以,听顾逸风说,你留长发是为了纪念你师父。”
“剪吧,再不剪该掉光了,师父在天之灵也会支持我这么做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陆恩琦找出个号码拨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