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有时也会想家,可一想到我家中的父母还有妹妹能因为我寄过去的银子过活,就没那么伤感了。”白芷将时倾意半揽入怀中,“在这里,要有个寄托。人有了寄托,才不会那么难过。”
“多谢姐姐。”时倾意感激地冲着白芷一笑。
白芷抚着时倾意散落在肩上的青丝,“我见你最近梦魇的少了,可别再多想,又将那不好的东西勾起来。”
“好。”
这几日时倾意都格外留意出宫的人员和动向。她绝不可能安心呆在东宫,她不能错过一切能够查明真相的机会。
虽说采办有机会离开东宫,可他们大都与宫外值守的侍卫相熟。想要混在其中离开东宫,并不是最好的选择。
“要不……去偷令牌?”时倾意坐在空翠湖旁,撕着花儿。
今日裴亦寒入宫面圣,她好不容易能得空休息会儿。
时倾意看着花瓣从自己的手中滑落,掉入湖中,而后静静地顺水飘走。
她多想自己也能如同这花儿一样,顺着湖水,离开这个囚笼似的地方。
“时姑娘,殿下回来了。”钟应顺托身边的小太监给她捎话儿。
时倾意起身,轻叹一声,“我知道了。”
不知裴亦寒在宫中受了什么气,回来的时候角色不大好看。
“毛手毛脚的,连个大氅都不会脱了?”裴亦寒呵斥道。
时倾意早已习惯他的冷言冷语,低眉顺眼道:“是奴婢的错。”
裴亦寒冷哼一声,坐到木椅上。
他还是小看了裴亦成和贤妃。如今陛下赏他婢女十人,面儿说是要照顾她,实际上,分明是正大光明的监视。
“我不在,你都做什么了?”裴亦寒拿起御赐的香珠,放在手里把玩着。
时倾意心道在想怎么偷你的令牌出去,但她万万没有那个胆子敢明着说,“奴婢去了空翠湖。”
“怎么,想跳湖?”裴亦寒挑眉,语气冰冷。
时倾意摇了摇头,“并不是,奴婢只是路过那里,所以在那略坐了坐。”
裴亦寒冷笑道:“可别想着跳进去,若是你真的敢,孤发誓,会找名医来救活你,然后,让你痛不欲生。”
时倾意指尖不经意地蜷缩起来,并不是因为裴亦寒的话,而是她看到裴亦寒将令牌直接放在书案上!
“孤乏了,你在这里将东西都收拾好,然后去偏殿等着伺候。”裴亦寒起身,作势要出去。
时倾意内心一阵狂喜,真是天助她也。裴亦寒去休息,钟应顺必要跟着。若是这样,那么书案边儿上就会剩下她一个。待她拿到令牌……
“孤的话你听到没有。”裴亦寒见时倾意没反应,语气不耐。
“奴婢听到了。”时倾意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离开东宫后的日子了。
待裴亦寒带着钟应顺去偏殿后,时倾意缓缓靠近书案。她直勾勾地盯着那令牌,缓缓伸出手。
她方才刚刚有了这个想法,老天就给了她这个能拿到令牌的机会。
令牌冰凉的触感不断地刺激着时倾意的神经,她拿住令牌的手不断地颤抖。
小忠子被处刑时的画面突然出现在时倾意的脑海中,她一时没拿稳,令牌掉到地上。
“什么声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