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傅司宴猛然抬起头,眼神阴寒地看向秘书长,冷声质问:“谁允许她辞职了?”
“傅总,您和沈小姐马上就要订婚了,我还以为,顾秘书离职,是您吩咐下来的意思……”
秘书长满脸惊疑不定,傅司宴看起来对顾南星离职的事感到很生气。
难道他还想要把顾南星留在身边?
他刚想接着试探几句,转而就听到傅司宴冷笑出声。
“顾南星这女人还真是长本事了。”傅司宴面孔阴冷,语调森寒。
他很快想到,昨晚顾南星才说要相亲找个人嫁了,今天就迫不及待辞职,像是要赶紧远离他似的。
傅司宴越想越恼火,恨不得立刻把那女人抓过来狠狠教训一番。
秘书长直到现在还有点摸不透傅司宴的想法,“傅总,那还需要把顾秘书叫回来吗?”
“不必了。”傅司宴眉眼冷淡。
顾南星要走,他何必拦着?
傅司宴可不相信,顾南星离开了他能活。
她做这些,多半又是在使性子。
回想起白天在车上,顾南星拒绝自己亲近的样子,傅司宴的神色又不快了几分。
“你去医院那边打声招呼。”傅司宴嘴角微扬,弧度散漫,眼底却透着刺骨的冰冷,“看来这几年是我太纵容她,才养成她这样的脾气,也该给她一点教训了。”
秘书长顷刻间明白了傅司宴的意思,心里不由地替顾南星叹了口气。
“是,傅总。”
……
次日一早,顾南星便照常来到京州第一医院看望奶奶。
恰好此刻,奶奶刚做完了透析,已经睡着了。
顾南星没有打扰,悄悄地推开房门进去。
寂静无声的病房内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。
顾南星一见到奶奶憔悴的睡颜,心里就一阵钝痛。
她忍耐着情绪,不想打扰奶奶休息,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。
对顾南星来说,这个世界上,唯独只有奶奶,是她最无法割舍的人。
她从小父母双亡,是奶奶将她一手带大。
三年前,奶奶很不幸患上了尿毒症,每次透析都需要不菲的费用。叔叔婶婶都选择放弃治疗。
那时的顾南星才刚刚毕业,万般无奈之下,只能选择了卖身。
也许是运气好吧,她没有跟着哪个油腻啤酒肚老男人,倒是被条件优越的傅司宴看上。
从那以后,她便成了傅司宴豢养的金丝雀。
虽然没有了自由,但奶奶却因此被安排在最好的医院治疗,顾南星觉得很值得。
尽管一切在往好的方向走,可奶奶的病如果没有合适的肾源,终究治标不治本。
好在,前段时间,傅老夫人找到她,说能帮忙找到与奶奶符合配型的肾源。
作为交换的条件,她必须尽快离开傅司宴,免得打扰了傅司宴跟沈婉婉的好事……
顾南星缓缓垂下眼眸,只要奶奶能快点好起来,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,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。
突然,护士推开门进来,告诉顾南星:“顾小姐是吧?你赶紧收拾一下,带病人出院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