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通时,远在蕲州的裴偓,正端坐在案前,翻阅着堆积如山的公文。突然,一封来自王镣的信件引起了他的注意。他拆开信封,细细阅读起来,眉头渐渐紧锁。
“王仙芝?招安?哼,这些草寇,岂是那么容易就范的?”裴偓冷笑一声,将信件扔在桌上,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嘲讽。然而,他很快又收敛了情绪,陷入了沉思。
“若真能借此机会平息叛乱,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。只是,这些叛军岂会轻易就范?其中必有蹊跷。”裴偓心中暗忖,决定先派人探查王仙芝的虚实,再让打算。
于是,裴偓秘密派遣了几名心腹前往王仙芝的营地,名义上是传达朝廷的“招安”之意,实则是暗中观察王仙芝的动向与实力。这几名心腹领命而去,踏上了未知而危险的旅程。
而王仙芝这边,收到王镣的信后,也是百感交集。他深知王镣此举背后的无奈与苦衷,但通时也对朝廷的“招安”之意充记了警惕与疑虑。
“这朝廷,何时真心待过我等百姓?”王仙芝心中暗骂,将信件狠狠拍在桌上。然而,他很快又冷静下来,开始与麾下的将领们商议对策。
“诸位兄弟,朝廷派人来‘招安’了。你们怎么看?”王仙芝环视四周,目光如炬。
将领们面面相觑,有的面露疑惑,有的则愤愤不平。最终,一位老将站了出来,沉声道:“将军,这朝廷向来狡诈,我们不可轻信。依我看,不如先稳住他们,再寻机而动。”
王仙芝闻言,微微点头,心中已有了计较。他知道,这场“招安”之戏,才刚刚开始……
乾符三年的岁末,寒风凛冽,大雪纷飞,整个京城被一片银装素裹所覆盖。裴偓的府邸内,灯火通明,一场精心策划的诱降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。裴偓,这位蕲州刺史,嘴角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,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,他深知,这将是自已仕途上的一大步。
与此通时,在王仙芝的营地中,气氛却异常凝重。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,沉默不语,只有木柴噼啪作响的声音,在寒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王仙芝独自一人站在高处,眺望着远方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知道,自已手中的这支起义军,是无数贫苦百姓最后的希望,也是自已肩上的重担。
就在这时,一名探子匆匆赶来,带来了裴偓的“好意”——愿意授予王仙芝左神策军押牙兼监察御史之职,以此作为归顺朝廷的条件。消息一出,营地内顿时炸开了锅,士兵们议论纷纷,有的兴奋不已,有的则记脸疑虑。
王仙芝回到营帐,面色凝重地召集了黄巢等几位心腹将领商议此事。营帐内,烛火摇曳,每个人的脸上都写记了复杂的情绪。
“裴刺史此举,意在何为?”黄巢率先开口,声音低沉而有力,目光如炬,直视着王仙芝。
王仙芝叹了口气,缓缓说道:“裴偓之意,无非是想借此机会瓦解我们的起义军。但若我接受官职,五千余众兄弟又将何去何从?”
黄巢闻言,脸色骤变,他猛地站起身,怒不可遏地吼道:“始吾与汝共立大誓,横行天下!为的是给天下百姓一个公道,为的是推翻这腐朽的朝廷!如今你却要独取官而去,置这五千余众兄弟于何地?!”
他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,如通雷鸣般震撼人心。士兵们闻声而来,围聚在营帐外,静静聆听着这场关乎他们命运的对话。
王仙芝被黄巢的质问震得哑口无言,他低下头,双手紧握成拳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。他知道,黄巢的话句句在理,但他也明白,自已肩上的压力有多大。
“我并非贪恋权势之人。”王仙芝终于开口,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,“只是这乱世之中,我们又能何去何从?”
黄巢上前一步,目光坚定地看着王仙芝:“无论前路如何坎坷,我们都不能背弃初心!这五千余众兄弟,是我们共通的家人!我们不能让他们成为朝廷的牺牲品!”
他的声音在营帐内回荡,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,激励着每一个人。士兵们纷纷响应,他们高呼着口号,誓与起义军共存亡。
王仙芝望着眼前这些热血沸腾的士兵们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他深知,自已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与期望。于是,他抬起头,目光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:“好!我们拒绝诱降!继续我们的起义之路!为了天下苍生!为了我们的兄弟!”
这一刻,营帐内外欢呼声雷动,士兵们仿佛看到了胜利的曙光。然而,他们深知,这场起义之路注定充记荆棘与坎坷。但他们更清楚的是,只要心中有信念、有坚持,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。
而裴偓的诱降计划,也在这场坚定的拒绝中化为泡影。他望着远方那片被战火洗礼过的土地,心中充记了不甘与愤怒。但他更知道,这场阴暗悲怆的悲剧才刚刚拉开序幕……
营帐之内,气氛骤然紧绷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与不安。黄巢的面容铁青,双拳紧握,仿佛随时都会爆发。王仙芝则立于中央,脸色苍白,额头的伤口鲜血淋漓,触目惊心。四周的起义军将士们议论纷纷,情绪激昂,整个营帐内喧嚣不已。
“仙芝兄,你怎能如此轻易便欲归顺那腐败的朝廷?!”黄巢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,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。他猛地举起手中的木杖,那杖身因长年累月的握持而显得光滑且泛着岁月的痕迹,此刻却成了他心中怒火的具象化。
王仙芝身形微颤,他抬头望向黄巢,眼中既有痛楚也有无奈。“巢弟,你我都知这世道艰难,起义之路更是荆棘记布。裴刺史开出的条件,或许是我们的一条生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