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景年看着她那明明害怕却又强装坚强的模样,心间一疼,急忙走了过去握紧她的手,转头与江宜年道。
“有什么好迎的,她把我江府害成这样,我还没找她算帐。”
说完又转头温柔的看着沈软软,轻轻的将她脸颊上的长发撩到耳后,沈软软娇羞得垂眸浅浅一笑,仰头崇拜的看着江景年的时候,眼里又溢出一丝湿润,江景年立即心柔,轻声道。
“走。”
于是牵着沈软软回到了正厅里。
江宜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,整个人浑身冰凉,薄府的妾室也是这般温柔似水,不像她,张口就骂,那些妾室在薄锦蓝面前一个个装得柳弱扶风,害怕她这个主母,可薄锦蓝一不在,她们立即又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。
是不是天下的妾室、通房全都是这个模样,都有病吗?
怒火让她整张脸蛋看起来都要变形似的,整个人戾气暴涨,刚要转身出去就听到下人说楚天妤过来了,江宜年狠狠的瞪向正厅,该死的沈软软,让她失去了先机。
于是她提起长裙转身冲进正厅,朝着紧紧依偎在江景年身边的沈软软走去,用最快的速度捏着她的胳膊一把猛的将她从江景年的怀里扯了出来。
沈软软被江景年这般护着,正心里烫贴,猛的被拔出来,身子迅速往下一跌。
江宜年也是天天和小妾室斗的人,眼神一狠,飞快的将她拉着往椅子上的一扔。
恶狠狠怒道。
“你给我坐好,一天到晚玩那些阴招,你也就骗骗我弟弟,想要骗我们,你还嫩了点。”
“活该你是个做小妾通房的命,你看你哪一点拿得出手,上得了台面,一天到晚耍这些贱贱的阴招,哪家的当家主母不是仪态万千,端庄大方,手段惊人的。”
“长姐。”
沈软软被江宜年骂得脸红一阵白一阵,此刻煞白得跟没有了颜色一样,一张小脸蛋透明,她颤抖着身子,眼里泪水不断溢出,哽咽着看向江宜年。
“长姐……我如今身子这般,如果不守着景年,我恐怕就活不下去了,长姐觉得我一个孤女没本事,打我骂我都可以,但是别赶我走,也别拆散我和景年,呜呜……”
“哭哭哭,就知道哭。”
江宜年真的讨厌极了沈软软这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贱样,偏生男人一看到这种就心痛软哄,要什么给什么,她也是被疼爱着长大的嫡出小姐,就看不上这种不要脸的手段。
“长姐。”
沈软软仰着满是泪水的脸蛋,眼角的那颗美人痣此刻泛着莹莹光芒,映得她如雪般的脸蛋越发的娇弱,她伸手捏着江宜年的袖子。
“长姐在薄府过得不如意么?姐夫他对你可好?”
江宜年听着这句话,脸色难看到了极点,沈软软这是在嘲讽她呢,嘲笑她这种性子在府里过不好,不讨人欢喜。
狠狠地把自己的袖子拽了回来,江宜年对沈软软此刻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点。
楚天妤一行人雄赳赳、气昂昂的踏进正厅,冷着眉眼环顾一圈,就发现气氛不对,眼神最后一定,落在一个人的身上。
江宜年!
好久没有看到这张讨厌的脸了。
一个阴晴不定,摇摆不定,时而看着好像很善良,时而又阴狠毒辣的女人。
上一世。
她被关在院落里的时候,江宜年还来看过她。
江宜年带着饭菜说是要与她一起吃些饭,聊聊天,可聊着聊着她又突然间爆发,把饭菜全都掀翻了,指着她破口大骂,把她在薄府所受的气,所吃的苦全都发泄在了楚天妤的身上。
后来。
她还让下人抬了一个竹子编制的大筐过来,里面放了十几条蛇,把楚天妤扔了进去,看着她被蛇缠着,看着她被蛇咬,江宜年才龇牙咧嘴地哈哈笑了起来。
沈软软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,江宜年却又一巴掌甩在沈软软的脸上,骂她不要脸骂她没资格虐待楚天妤。
所以。
从头到尾,楚天妤都不知道江宜年是一个怎样的人。
可现在看来,她知道,江宜年这样的人,性子阴晴不定,喜怒无常,一切都是随心所欲的。
但总体上来说,这个人也是一个阴狠无比的人。
“天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