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她,他还百般伤害苏婳,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!
楚砚儒后悔得肠子都青了,心疼得像被刀割一样。
愧疚大概是这个世上,最折磨人的负面情绪了。
楚砚儒难受得一夜没合眼。
次日。
一大清早,他就用助理新买的手机,给华琴婉打电话。看書喇
打的是精神病院的号码。
响了几声后,电话接通,却没人说话。
楚砚儒喉咙沙哑,“琴婉啊,我后悔了,后悔引狼入室,后悔当年被华棋柔迷了心智,害得你生病,害得小婳被奸人所害。我后悔呀,后悔,我有罪,我罪该万死。”
手机里一片沉寂。
安静一瞬后。
传来男人低沉儒雅的声音,“既然罪该万死,那就以死谢罪好了,只是用嘴说说有什么用?”
楚砚儒一愣,听出是陆砚书的声音,“怎么是你?”
陆砚书语气冷淡,“琴婉是我妻子,你一个前夫一大清早,给她打电话,有没有分寸?喔,忘了,婚内出轨小姨子的人,哪里会知道‘分寸’二字?”
楚砚儒被埋汰得脸不脸,鼻子不是鼻子。
本来还有一肚子话,要对华琴婉说的。
被他这么一堵,全憋在心里了。
楚砚儒暗暗咬着牙根,“对琴婉好点,她这辈子不容易。”
“不用你交待,她是我妻子,我自然会珍重她,爱护她,不像某些眼瞎之人。”
楚砚儒一张老脸火辣辣的。
他默了默,“麻烦转告她一声,我对不住她。”
陆砚书握着电话,身姿站得笔挺,“不需要,她早就忘记有你这么一号人了。”
“不,她还恨我。恨我,就说明她心里一直记着我。”
陆砚书冷笑,“自作多情!”
“公公,把电话给我,怼人我最拿手!”顾南音从陆砚书手中接过电话。
她清清嗓子,对着电话脆声道:“你这个老木板子刷绿漆,真拿自己当盘菜了?就你这损样的,我婆婆见一个砍一个。还她心里一直记着你,你怎么不买块豆腐去撞死?”
楚砚儒被骂得抬不起头来。
他讪讪地说:“南音,是我,你楚叔叔。”
“我知道是你,骂的就是你这个狗咬皮影戏,没一点人味的人!”
被个同辈的挖苦就罢了。
被个小辈噼哩叭啦一顿骂,楚砚儒挺没面子的。
可眼下他众叛亲离,又被愧疚压得抬不起头来。
就想讨好顾南音。
楚砚儒陪着笑说:“南音啊,楚叔叔已经知道错了,打这个电话,就是向你琴婉阿姨道歉的。”
顾南音呵一声,“害了那么多人,一句你错了,就想翻篇?门都没有!”
楚砚儒斟酌片刻,“你要是想嫁给墨沉,我同意。”
“老蛤蟆喝胶水,你怎么好意思张开那个嘴?我和墨沉的婚事,要同意也是我公公和我婆婆同意,关你什么事?”
楚砚儒见顾南音针插不进,水泼不进,无懈可击。
只好打退堂鼓。
他好脾气地说:“南音,你消消气,我先挂了啊。”
“挂吧挂吧,快点挂!”顾南音啪地一声挂掉电话。
她仰起小下巴,对陆砚书说:“公公,以后他要是再来骚扰你,你就告诉我,我骂他个狗血淋头,骂得他张不嘴。这种人就是欠收拾!”
陆砚书笑,摸摸她的头。
这孩子护短时凶巴巴的模样,怎么这么可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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