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舟,切莫拿别人的错处,来惩罚自己,从前或许你无人依靠,才养成这习惯,但往后你有姐姐姐夫,若还如此。。。。。。”沈桑宁摸摸他的头发,“姐姐会心疼,会觉得,是姐姐没用。”
“不是!”齐行舟小脸鼓起,想解释,“我就是,就是想和姐夫一样,做个君子。”
一直旁听的裴如衍蓦然出声,“从何处听来,我是个君子?”
齐行舟认真道:“都是这样说的。”
裴如衍微微点头,“想做君子,但不能只做君子,你当有果决的手段,才能维持,你想做的君子模样。”
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,难道是不怕死吗?
只是知道自己不会死,有把握罢了。
齐行舟懵懂地问,“那我要怎么做?”
裴如衍看向沈桑宁,她继续说,“你要学会化敌为友。”
齐行舟绷着脸,“可我不想和梁宿做朋友。”
“不是梁宿,是梁宿的朋友,”沈桑宁笑得愈发温柔,“人都是有弱点的,有弱点就好收服,阿舟要学会,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”
话音刚落,就听院子里紫灵的呼喊响起,“要生了,猫要生了!”
宁侯要生了。
沈桑宁是第一个跑出去的。
宁侯即将生产,是最虚弱的时候,偏偏看见她,硬是主动爬起来,把窝挪远了些。
她一靠近就这样。
沈桑宁皱着眉不再靠近了。
裴如衍站在她身旁,迟疑道:“也许它是没有安全感吧。”
裴如衍将刘金喊来,刘金每日身兼数职,刚看完了陈武,又来给猫接生。
院子里站了一堆人,除了刘金外,都离宁侯远远的。
第一胎为公。
第二胎为母。
第三胎为公。
第四胎为母。
生得还挺匀称。
生产完,宁侯显然是沧桑许多,可见生产给猫带去了多大的伤害。
宁侯的眼中充满慈爱,护短地护着四个猫宝宝。
隔日。
裴如衍宴请了杜承州,自打上次围猎归来,两人话语还算投机,互相都有结交之意,因此成了好友。
借着杜承州,顺带将包统领也请了来。
那包统领并非世家出身,武将一个,算是镇国公杜家扶持的亲信,对杜家言听计从。
傍晚,齐行舟即将下学时,沈桑宁亲自去接。
竹阳书院。
七八岁大的孩子是第一批下学的,年纪越大,就要越发刻苦,下学也就越晚。
梁宿几乎是冲出了书院,但并没马上走,而是在书院门口徘徊,从书童手里接过一卷银线,递给个子略高的包赢,“给你,待会儿那个二愣子出来,我们绊他一脚。”
包赢有些犹豫,“阿宿,他再怎么样也是公府的人,闹太大,不好吧?”
梁宿冷嗤,婴儿肥的脸颊勾出漩涡,“切,他要是会告状早就告了,我姐跟我说过,他姐姐都是上赶着嫁的,一个没落门第攀上了公府,还带着表弟一起,真丢人!宁国公府根本没人把他们姐弟当回事,所以他只能当缩头乌龟,哪里敢得罪我?”
说完,再把银线递给包赢,包赢皱皱眉,还是拒绝,“算了,我怕我爹打我。”
梁宿暗暗翻白眼,将银线递给走狗,一边问,“话说,阿斐呢?怎么没看见他?”
书院旁,小巷中。
穿着浅蓝色衣裙的女子正蹲在地上喂猫,光照下,女子的衣裙宛若发光般耀眼。
小少年揣着一袋猫食,出现在巷子拐角处,顿住脚步,稚嫩礼貌的声音响起,“你怎么在喂我的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