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峥嵘站在那里,开口就要骂,忽然察觉氛围不对,狐疑地看向他们两个,你们——
吃个饭互相喂
……
鹿之绫有些紧张地转眸看向薄栖,看自己手还举着,连忙要撤回来,却见薄栖像没事人一样,神色从容淡定地张开嘴,将虾咬了过去,慢条斯理地咀嚼着。
鹿之绫简直佩服他的淡定,不是说暂时不能让叔叔知道他们在谈恋爱吗
你先吃。
薄栖似乎已经满不在乎,伸手拍了拍她,透着亲昵,随即起身站起来朝薄峥嵘走去,您要说清楚什么
薄峥嵘站在那里,看看他,又看向鹿之绫,鹿之绫默默低下头。
谈上了
薄峥嵘一眼看透,随后掠过无数思绪,顿时恍然大悟,你死活要跑江南去就是为了鹿信衡的女儿
薄栖没有回答他,转身虚靠在办公桌前,淡淡地开口,您正值盛年,急着退下来做什么
你十岁就跟着我进财团,忙活十几年,又不要掌权了
薄峥嵘说着说着生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,你别告诉我,你打着给鹿家入赘的主意!
说完,薄峥嵘都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异想天开,太荒谬荒诞,不禁嘲讽冷笑。
薄栖站在那里,面上的神色没变,淡淡的,但一双眼也深沉、镇定,不苟言笑。
薄峥嵘顿时笑不出来了,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样,人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,差点摔倒,狼狈至极。
叔叔——
鹿之绫哪里还吃得下去,担忧地站起来,您没事吧
薄峥嵘猛地地转头瞪向她,眼神犹如在看夺子仇人。
鹿之绫有些心虚,忙道,不入赘,我不让薄栖哥哥入赘,就是正常交往,以后要是结婚也是正常两边住。
闻言,薄栖侧目看向她,墨般深邃的眸子柔软几分,安抚她,你不用想这些。
……
不能不想啊。
她看叔叔大有跟她拼了的架势。
这个问题她这几天也想过了,她和薄栖一南一北,她离不开家人,薄栖也是独子,他们都有各自抛舍不下的东西,那将来……也只能两头跑,这边住一段时间那边住一段时间。
想要在一起,那这个就必须得忍。
鹿之绫还没说话,薄峥嵘先炸了,指着她冲薄栖吼道,她不用想哦,合着你是自己收拾收拾,打包上鹿家门了
他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儿子!
你别指她。
薄栖的眼冷下来。
鹿之绫放下筷子过去,勉强挤出笑容劝解,叔叔,您别生气,薄栖哥哥不是那个意思。
那他是什么意思
薄峥嵘激动得脸红脖子粗,大口大口喘着气,低头看向她,什么叫两边住,薄栖是薄家长子,也是独子,怎么,他还能半年住江北,半年住江南
我不会再和她分开半年那么久。
薄栖平静地开口。
你闭嘴!
薄峥嵘歇斯底里。
鹿之绫被吼得一激灵,她感觉叔叔现在像个皮球,要原地起跳爆炸了。
薄栖拧眉,伸手去拉鹿之绫,鹿之绫挣开他的手,一脸认真地看向薄峥嵘,向他承诺,叔叔,没什么不可以的,我绝不会让薄栖哥哥卸下他肩膀上的责任。
字字真诚而肃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