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南星赶着马车把顾少羽接回来,夏天炎热,尽管车里装了冰,顾少羽还是热了一头汗。
谢昭昭立即给他吃了一碗冰酥酪,把人叫到屋子里,冰盆摆了许多,鲜花也摆了许多盆。
用脚踩动木扇叶,整个屋子里都凉爽得很。
家里没有客人,两人和原先在青朴院一样,没有分院子,除了书房,吃住都是一个院子,顾少羽便穿了短衣短裤,半敞着胸口。
一边吃冰酥酪一边与她说话。
“魏家的老封君没了。”顾少羽说,“魏世勋受刑后,老封君就病倒了,没撑几天,承恩公一直将遗体藏在冰窖里,今儿这事被人捅出来了。”
“是为了躲避丁忧?搁这么久,尸骨还成样子吗?”
魏世勋受刑都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,死了两个月,再用冰煨,也会腐臭的吧?
“天气炎热,用再多冰也保管不住。遗体已经腐烂发臭,承恩公府瞒得很紧,可那股子臭气无法掩盖。”
皇城司的人先闻见臭气,盯梢几日后,汇报陛下,怀疑老封君已经死亡多日。
陛下没有说话。当日太后忽然病危,陛下叫人立即去禀报承恩公。
皇城司的人溜进老封君的院子,打死一个守卫冰窖的护卫,才把老封君已死的消息摸准。
今儿御史台弹劾承恩公不孝,连母亲死活都不知道。
陛下大怒,派女官去承恩公府亲见老封君,承恩公才不得已宣布老封君病逝。
“他在朝堂一直磨蹭,希望夺情呢!如今朝堂上魏家的人已经没了,他急得嘴上都起大水泡了。”
这些年惠帝是真的隐忍,暂时搞不过魏氏,便一点点地蚕食。
不显山不露水地除去魏氏的儿孙,今年尤其狠,一儿两孙,死的死,残的残。
陛下不可能给他夺情,还希望他丁忧三年。
朝堂之争,刀光剑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