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昭昭伸手接了一片雪白的梨花,眉眼轻柔,宠辱不惊。
回了院子,丫鬟满满从外面回来,抱着一摞账本给谢昭昭。
早上谢昭昭吩咐她把东城和西城铺子的账本都拿来。
这些铺子都是母亲的嫁妆,母亲去世后,都交由外祖家带来的许嬷嬷代管。
尽管继母许氏是母亲的庶出妹妹,但是母亲的嫁妆一直是许嬷嬷打理。
谢昭昭八岁起,许嬷嬷便手把手地教她学着管家、打理铺子。
阳光透过支摘窗照在她素白的手上,尘埃在阳光里沉沉浮浮,一如阳光里,谢昭昭始终端庄无比的脸,雍容且岁月静好。
午时初刻,一直在梧桐苑转悠着打探消息的圆圆,脸色怪异地回到院子。
“小姐,你说二小姐什么意思?她竟然缠着夫人要嫁平阳侯世子!”
听夫人院里的丫鬟说,一大早,谢湘湘醒来,忽然跑到母亲的院子里,死活要退靖亲王府的亲事,要嫁平阳侯世子。
平阳侯府家底薄弱,若非平阳侯老侯爷对谢昭昭的祖父有救命之恩,谢府怎么可能把嫡女下嫁侯府?
许氏想尽办法才为亲生女儿争取到靖亲王府,然而,要换庚帖的日子,谢湘湘死活不愿意了。
许氏怎么劝都劝不住,为此,许氏狠狠打了她一巴掌。
“二小姐以死相逼,说夫人要是阻拦她嫁入侯府,就是断送了她一世的幸福。还说平阳侯世子入了太子的眼,定然平步青云,她若嫁过去,一定得封一品诰命,叫夫人擎等着做国公爷的岳母。她是不是发癔症了?”
满满也诧异:“她不是一直嘲笑小姐低嫁吗?怎么又要抢?”
“随她。”谢昭昭轻轻地说,“我并不想与平阳侯世子有任何瓜葛。”
顾承彦,她丢弃的敝屣罢了!
午时,谢湘湘捧着一笸箩的杏子,给谢昭昭送来,那眉眼里怎么都掩饰不住得意和羞赧。
“长姐,亲事定下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