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曰谢氏嫡长女,面如观音,此言不差。
二小姐谢湘湘穿着穿花牡丹缕金雪缎袄,襟口绣满繁密的花纹,下着粉霞色锦缎裙,发间凤凰钗头衔的珍珠,光华圆润。
谢氏双姝,京城贵女。
侯夫人屠氏心里不甘,大小姐合不得,二小姐听说要嫁给靖亲王的嫡孙。
两位小姐注定都与自己儿子无缘。
“昭昭,湘湘,快见过老夫人和侯爷夫人。”
继母许氏亦是眼神复杂,不动声色地打量几眼谢昭昭,亲昵地请两位小姐给客人见礼。
谢昭昭不失礼貌地给屠氏施礼,礼节周全,不谄媚亦不自负,高贵得如云端仙贵。
屠氏无端地大气不敢出,心里滋生出卑微和臣服。
倒是谢湘湘,笑意盈盈,非常客气地给屠氏行礼,还说了一句:“春寒料峭,伯母当心身子。”
她的示好和低姿态,屠氏被谢昭昭压制的皮毛,顿时舒展开来,一时对谢昭昭生出一些恼意。
侯老夫人一双精明的老眼打量了谢昭昭好几次,很慈爱地说了一句:“好孩子,快坐下说话吧。”
谢昭昭和谢湘湘在梧桐苑端端地坐了一刻钟,祖母便叫她们回去了。
出了梧桐苑,谢湘湘心情很好,陪着谢昭昭从抄手游廊里看院子里开得繁盛的梨花。
“长姐,听说今天活佛来府里了?”
谢昭昭浅浅一笑,避而不谈,只问道:“母亲给妹妹相看的靖亲王嫡孙,什么时候交换庚帖?”
“这,母亲说还要再打听打听。”
“靖亲王府富贵显赫,荣宠不断,定然极好。”
谢湘湘瞬间脸上带了怒气和嘲讽:“好什么好,外明不知里暗罢了!狎妓,遛狗,整日里不是在赌坊就是在花楼,这样的人真嫁了,才是一辈子倒霉。”
谢昭昭唇轻轻抿了抿,笑道:“谢家女嫁靖亲王府,是高嫁。不管怎么说,嫁过去,一生衣食无忧,身份尊贵,我以后见了你还要行礼呢!”
谢湘湘脚步一顿,原本想说的话都咽下去,对谢昭昭说:“长姐,我还有事,先回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