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郎已经签了放妻书,生活了七年的周府她不会回去了,她回去也只是被曾经的公爹逼着拿钱为翁氏买棺椁,她厌倦了和阿郎争吵。她希望永远都不要再见到阿郎。
沈江姩将手臂搁在桌上,将面颊偎在手臂上,低声道:“易缪那就麻烦你送我们了,我们也该走了,把我们三人送到。。。送到。。。”
沈江姩醉酒嗓子有些呜咽,声音不是特别清晰。
易缪稍稍倾身去听:“送到何处?”
宋慕之说:“易兄你不必麻烦,正好我同老唐要走,带她一程就是。我们顺路。”
易缪紧了紧手,“也行。”
宋慕之颇为耐心的问道:“姩姩,把你送到哪去?”
“我在想呢。”沈江姩把面颊的几根发丝拂去耳后,过了许久,沈江姩说:“麻烦把我送到甄容街沈府吧。”
宋慕之惊讶,“姩姩,沈府已经抄了啊。大门有封条的,你也进不去的。送去你外婆家好吗?”
“我不去我大舅家的。我一去,他们家总是关门,他们家举家都‘生病’了。”沈江姩立起身来,吩咐颖儿道:“抱上媛媛,我们凑一下二爷的车。走了。”
颖儿便作势去抱熟睡的媛媛。
哪里料到沈江姩刚走两步,吹了点冷风,突然酒意上头,人就脚软立不住了。
宋慕之紧忙把人搀住,手扶着她消瘦的肩膀,沈江姩便倒在了宋慕之的怀里,突然沈江姩眼眶一热,说道:“对哦,我家被太子抄了。”
接着便抬起眼睛,忍着两颗泪珠不肯落下,她对宋慕之说,“宋慕之,我忘了我家被抄了。那我去哪啊。”
宋慕之睇着她眼眶不肯落下的泪珠,很是不忍,自幼相识,他知晓她不是平白受人恩惠的性格,便道:“姩姩,我有几处庄子空闲着,你如果需要,可以租给你们住。”
沈江姩喝醉了,不能很理智的思考,如果清醒,她会拒绝,会说自己可以先找客栈落脚,可喝醉了之后,尤其显得人脆弱,也希望有个港湾可以依靠,只说:“多少钱一月。”
“慕之,她不需要租住你的庄子。”
突然,一道颇为冷冽的嗓音在门处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