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去吧。”皇帝言道:“曦文,你也出去吧。朕同你兄长还有事情要谈。”
“是。”
周芸贤忙将那玉龙连着礼盒拿出殿去。
宋曦文也随着出殿。
宋煜趁周芸贤和宋曦文离席这段颇为纷沓的场合,对身边的小太监说,“孤开始了,你看仔细,别走神。”
沈江姩觉得他挺风趣,还专门知会一声,可见她反悔给他留下阴影了,“好。”
出门周芸贤便对宋曦文道:“睿王殿下,这次多谢你帮言,不然我举家大祸临头,后果不堪设想啊!”
宋曦文轻笑,“周大人欠本王一个人情。该还人情的时候,本王会找你的。到时周大人,可别不帮腔啊。你得记住今日太子的冷漠,以及本王对你的帮扶!”
周芸贤躬身道:“睿王殿下放心,他日下官自证清白后,一定会还这个人情的。您有事随时吩咐。”
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眼睛,叹口气,“大过寿的,被送一亡字,气死朕了,他平时都好,今日犯糊涂了。但黄历还是得信的。不能逆天而行。”
宋煜客气道:“父皇息怒,保重龙体。凡事不要搁在心里,方能长寿长生。”
皇帝叹口气,问道:“煜儿,你找朕何事?”
“上次儿臣请父皇考虑重审沈父毒杀龙嗣一事,不知父皇考虑好了没有?可有定论?”
宋煜甚至没有任何润色,而是开门见山。
“儿臣还是那句话,有人试图除掉沈胤祥,以掩盖内廷更大的阴谋,不排除和臣当年事有关系。儿臣请求重审,击破阴谋,缉拿弑杀龙嗣的真凶,还内廷一个清净。”
沈江姩心中猛地一颤,宋煜当真早就求过今上此事了,只是今上没有给定论罢了,而自己一直在怀疑宋煜不诚心帮自己,然后各种和他闹别扭,惹他,气他,怀疑他…。。
当下觉得很有些自责和幼稚。
皇帝沉吟片刻,“煜儿你用自己的清誉担保沈父没有毒害龙嗣,又将那刑部审讯的官差关于沈胤祥是被屈打成招的口供拿了来,朕这几日一直在想此事。”
宋煜说,“臣恭听。”
皇帝言道:“沈胤祥毕生专注医术,曾经为了朕的身子,他的妻子流产失去儿子,他也没有回府。起初朕以为他寻衅报复,故意使朕失去一子,故不能原谅他。因为你过来容情,朕往你膝盖砸了一砚台,事后想想,委实不该。”
沈江姩猛地一震,宋煜用他的清誉为沈家担保,他鹤顶穴的黑青,是被今上用砚台砸的,是为了替她父亲求情被皇帝砸的,他不说,是因为皇帝没有首肯重审,他不想给她希望又令她失望,对么。
他究竟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,做了多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