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江姩眼前有了烛光,她暗暗关起那个小盒子,将自己对宋煜的向往也一起关进盒子里,将盒子搁在衣襟里,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周芸贤,“阿郎,深夜里,你来找我做什么。”
“你不去找我,我不过来看看?”周芸贤皱眉,“你也不怕你相公睡觉踢被子?”
沈江姩心想,自己难道还得给他和外室去盖被子?这。。。
周芸贤在被褥拉下去后,乍然看见妻子嫣红的面庞带着娇美慵懒的神态,他从不曾在姩姩面颊上看到过这种媚态,“小脸怎么这样红?眼睛里也懒懒的。”
沈江姩不说话。总不好说宋煜让她第一次知道云雨滋味。
周芸贤见她娇赧可人,不由心中一动,轻声道:“几时回来的?”
沈江姩心想何必明知故问,在周芸贤粉色唇瓣看到些被亲吻后的痕迹,沈江姩觉得窒息,“刚回来没多久。”
周芸贤四下里看看,鼻子轻轻嗅着,“屋子里如何有酒气?”
“脑袋磕破,烧酒清洗伤口了。阿郎忘记,因为阿郎没有拉住我,我磕在花坛上的事情了?”沈江姩眼神睇了睇宋煜走后,颖儿从酒窖取出了一小瓶女儿红,在小碗里倒了些,火折子点燃了烧起酒来,毕竟屋子里酒酿气需要说法,“阿郎看完环儿写的爹字了?”
“看完了。”
“写得好吗?”
“写得挺好的。明儿你也看看。”
“那环儿的父亲泉下有知也应该开心的了。我便不必看了吧。”沈江姩低声说,“烧给他爹看看?”
周芸贤脸上不自然,“你是舅母,孩子会写字,如何不必看?”
沈江姩轻笑,“好。天亮看。环儿那个短命鬼爹死的早,孩子还怪争气的,咱得给孩子找个爹才是,男孩儿得有父亲管教的。”
周芸贤皱眉半天,也不好回什么,看了看那烧过的酒碗,随即将视线落在沈江姩额角的伤口上,青了一片,创口还出血,他伸手去碰伤口,沈江姩嫌恶地把面颊别开了,不愿让他的手碰到她。
“还疼不疼了?”周芸贤以为她疼。
沈江姩沉声说,“刚碰到的时候疼。那时问好些。这时不大疼了,问反而觉得没必要。”
周芸贤察觉到妻子温顺中的锋芒,“那你那时候乖一点,不要和我闹,让我先睡一觉起来,再说找狗的事情,那我也不至于和你争执。你的性子应该改一改的,这七年你的贤惠是装出来的,我见到的不是你真性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