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了,岂知不过二日又见了。
上次从他马车不欢而散,那日他传来她夫婿让她难堪,护着他的妾室,逼她穿邱梦烧坏了披风,抱没了炭火的暖手炉,且在马车上打了她屁股。
她作为交换特别有骨气的和他断绝了不正当关系。
在这个她坐在护城河畔哭红了眼睛的夜里,又见面了。
她额角磕在花坛子的伤口渗着血,脚底磨出了水泡。
他一袭华服侧夫人在旁。
她丢了小狗怀揣小狗画像,他带邱梦来画舫玩乐放孔明灯。
沈江姩下意识的抬起手把额角的发丝往下压了压,挡住了那伤口,总归不希望被他看见她的惨状,因为不想自他眼中看见因这伤口而带去的快意,她会受不住的,起码今晚她承受不住更多了。
邱梦惊讶,“周夫人!好巧。”
“好朋友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沈江姩和邱梦打招呼,因为宋煜同那邱梦是微服外出,便没有道破其身份,装作谄媚的样子道:“你今天的衣服好漂亮啊。”
这样对邱梦热情,宋煜便不会责备她无理取闹了吧。
宋煜察觉到了沈江姩压发丝的动作,便借着灯笼光看向那掩在额前的发丝,白嫩的额角上青了大片,血口还渗着血,发丝遮的不全。他将手指收拢。
“周夫人,我们又见面了。我这衣服是我夫郎请专门的裁缝给我做的。”邱梦热情的拉着沈江姩的手,“你身上这靛青色的衣服也是你夫郎请专门的裁缝给你做的吧?也好美哦。你这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。”
沈江姩忽略邱梦话中的炫耀丈夫的宠爱,诚实道:“我家阿郎素日简朴,我家没有专门的裁缝。衣服是我的陪嫁丫鬟给我做的。”
“呀,周夫人,你头怎么破了?”邱梦忙拿了帕子去擦拭沈江姩的额角,“谁打你了么?不会是和周大人怎么了吧。这么漂亮,怎么下的去手呢?”
“没。。。”沈江姩慌忙后退,她本不想叫宋煜看见伤口,邱梦这一叫,宋煜便看过来,沈江姩抬手又把发丝往下压了压,“近日连下大雪,屋子里有小虫子,被叮了一口。”
不然呢,说和周芸贤打架,一头碰花坛上摔的么。
为什么用不幸的婚姻给前夫哥和他的妾看笑话呢,那不是家丑不可外扬。
纵然世人皆知她的丑事,那倒不必不住的外扬。
她娘家的事,她夫家的事,她不愿意提。
“看着不像小虫子叮得呀,给我细看看,我家爷为我随身带的有药箱。若是需要,可以给你上点药的。”
说着,邱梦便继续伸手去要把沈江姩的发丝给撩起来,打算使伤口曝露在宋煜面前,叫宋煜看见。
这漂亮的小脸上若有个难看的大疤痕,爷还会心动么?
“不用了啊。我不喜欢旁人碰我的头发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