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万九千八百白银。”宋煜看了看夏承安,礼部给太子妃的聘礼还是这个老数字,给夏妍也是这样多,“那你准备一下,帮你妹把定钱退回礼部,婚事退了,大家各自不耽误婚姻。”
“可以。末将回去准备一下,尽快将银两给您送回东宫。”夏承述职完后,起身离去。
皇帝睇着宋煜,“你诓得住夏承安,你诓不了朕。夏将军说的是帮姩姩退钱,你说的是帮夏妍退钱。”
宋煜睇了眼今上,他坐回椅上,提了提桌上茶壶,“添些茶么?”
“杯子里还有。”皇帝道。
宋煜给自己添了杯茶,静静的吃茶。
皇帝问,“你怎么不说话?”
“臣无话可说。”宋煜将茶盏搁下。
“你怪朕当时对沈江姩有偏见,阻挠你同她在一起?”皇帝哪里不知宋煜心事。
“您说她除了长得好看,毫无可取之处,若儿子执迷不悟,您便亲手毁了她。”宋煜淡声说,“儿子听您的,和她断干净了。”
“当时她委实没有成就,是个不学无术,任性的小女子,配你不上。她亦是臣妻,你二人不会被百官所接受。有失君子风范。”皇帝沉声道。
“但孩儿喜欢,不是因为她建功立业才喜欢。如幼时的木雕,不会影响臣学业,只是因为它是臣亲手雕刻的玩具,您却踩毁给臣留下毕生阴影,您从不认可臣的爱好,无论是人,或是物。”
宋煜缓缓说着,“请问皇上,如今丰功伟业、妙手仁心的沈军医长,助大宋边疆大捷,边疆十四城固若金汤,疆土更是外扩十城,和臣,是否合适了?”
皇帝念起宋煜小时候,课余时,手里抓着木雕小人在摆弄,他当时质疑宋煜血脉,容错率极低,他步去将木雕夺过踩在脚底,踩的粉碎,他讲宋煜野种玩物丧志。
幼时的宋煜捧着碎掉的木雕缩在桌角,恐惧的望着高高在上的父亲。
“合适了。姩姩如今深受军民爱戴,百官亦无不歌颂她医德高尚,她一战成名,她同闺阁仰仗丈夫的弱女子都不相同。”皇帝轻声道:“夏家承恩姩姩,你若有心与夏家退婚,夏家亦可理解你。煜儿,朕不再阻碍你和姩姩在一起了,你找时间同夏振业去澄清一下,处理好夏家情绪,朕可为你和姩姩指婚。”
宋煜亦在心底藏着先皇后死因的机密,静声道:“您不会亲手毁了她了,对吗。”
“自然不会,朕高看她,器重她还来不及。她如今是大宋红人,她代表着民间,民心所向,你娶她,有不嫌弃她出身、家世,这在民间会是一段佳话。对聚拢民心有极大裨益。老百姓会想,只要有所作为,便可受到重用。这实乃是种精神激励,对正向风气是极好的牵引。”皇帝认真的说着,“煜儿,你现在也可以玩木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