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怕黑啊你。”宋煜问。
沈江姩忽然记起他曾说要送她夜明珠的事情来了,忽然眼眶子一酸,不承认道:“没。。。不是怕黑,是怕鬼。”
宋煜没有再说什么,许久道:“哪来的鬼。人心才可怕。”
沈江姩红着眼睛看着床头柜上的茶杯,她记起些什么,“你几时来的?”
“早就来了。”宋煜望着她的眉宇,“孤王在东厢房阁檐下看着你被周芸贤扒镯子,亦看着你被周芸贤推出去挡剑,还看着你被周家一家子欺负。大概是你端腰果虾仁进花厅那时孤王便来了。”
沈江姩闻言,心中如被割开一条小口子,慢慢的放血,方才被周家一家欺负,她没有落泪,她被周芸贤扒镯子也没落泪,被周芸贤推出去挡刺客她也没有落泪。
宋煜的冷眼旁观却令她眼睛湿润模糊了。
周芸贤打她手,他也看见了吧。
“哦。。。这样啊。”沈江姩说,“那你来蛮久了,那看见曾经抛弃你的女人如今日子过这样,你很解气了。”
说着,别开脸去,紧攥着裙摆不让泪水滴下。
宋煜捏起沈江姩的下颌,迫使她和他对视,“周夫人为什么眼睛红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在希冀孤王在周大人推你挡刺客的时候,孤王出手相救?或者,在他扒你镯子的时候,出面保护你?”
沈江姩苦涩的笑了笑,看见他虎口有条口子,是新伤,“我没有希冀。。。我只是。。。我只是眼睛里吹了寒风,容易流泪。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。你在冷宫受苦了,我却。。。帮不上什么。”
“孤王需要你帮忙吗!”宋煜听她又提旧事,便不由愤怒,他需要的是一个女人抛头露面的帮忙吗,他需要的不是她的态度么,让他知道她心里有他,关心他,而不是在他最痛苦的当下风光改嫁,晚嫁二年他都不会这般气愤,“若你再提旧事,孤王便对你失去兴致了。”
“我。。。再不提旧事了。”沈江姩忙收拾起情绪,不敢再继续惹宋煜不快,因为自己满门在他手中,她不能有任何差池,“我原问你几时来的,是想问你是否用了晚膳,若是没用,我去备些给你。”
“孤王是没用晚膳。”
“那我去厨房取些来。”沈江姩说,犹犹豫豫,又小心翼翼帮他将虎口伤口给裹上,打一好大三重结,他静静看她为他裹伤,倒是没拒绝,“我今日煮的多。”
“不若给孤煮杂粮粥来食?”宋煜扯扯那三重结,解不开,不解了。
沈江姩一怔,他的语气怎生有些拈酸之意,是她的错觉么,今儿清晨她的确给周芸贤一家煮了杂粮粥做早餐,“你如何为难我呢,这夜里我如何去花一个时辰煲粥,他知道了不来问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