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棋柔冷着脸,“我四十多了,坐上几年牢出来,五十多岁,人老珠黄,再拉皮有什么用?”
狄娥心寒,“我六十多了,一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。当年做那事,也是为你好。要不是我,你能嫁给楚砚儒?”
华棋柔笑了。
她阴恻恻地说:“是啊,当年的事,全是你一手策划的,你让舅舅找人绑了倪枝的父亲,逼他们配合舅舅和雷昆,弄死华琴婉生的那个丫头。跟我有什么关系呢?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狄娥气得咬牙,“你好没良心!要不是你非要嫁给楚砚儒,我会帮你搞这些事?”
华棋柔摊摊手,“二十四年前,我才二十岁,即使我想把这件事揽下来,警察也不会相信我啊。”
她起身走到狄娥面前,抱住她。
“妈,您老人家坐过牢,有经验,就牺牲一下吧。我会每个月去牢里看您的,也会往里面多送钱,让您吃好喝好。律师我给您找最好的,一定帮您判到最轻,到时您在里面努力减刑,争取早点出来。”
狄娥生气地耸耸肩膀,猛地甩开她。
忽然,她扬起手,一巴掌甩到她脸上,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东西!”
华棋柔疼得脸变形,“龙生龙,凤生凤,我还不是遗传了您?”
狄娥气得嘴唇直哆嗦,说不出话来。
华棋柔揉揉发红的脸,“奉劝您老人家理智一点,眼下你揽下所有,对谁都好,到时我一定会好好补偿您的。即使您不揽下来,警察也会怀疑您。一个人坐牢,总比两个人都坐牢要好。”
话音刚落,外面传来脚步声。
狄娥慌忙走到门口,把耳朵贴到门上。
听到外面有男人的声音说:“您好,华老先生,我是滨海分局刑侦科,这是我的工作证件。有个案子要您太太和您女儿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华天寿看了眼工作证件,问:“是什么案子?”
警察说:“二十四年前婴儿绑架案和杀婴案。”
华天寿苍白的老脸一瞬间变得更加苍白,“那件事真是狄娥和棋柔干的?”
华天寿在业内挺有名气的,属德高望重那一拨的。
警察还蛮尊重他的,客气地说:“雷昆供出狄豹,说狄豹二十四年前找到他,让他除掉华琴婉和她女儿……”
后面的话,华天寿听不清了。
脑子轰隆一声巨响!
一片空白!
他气得浑身直哆嗦!
狄豹没有理由做这种事,唯一的可能就是狄娥指使的,最大受益者是华棋柔。
万万没想到一直信赖的枕边人,居然串通外人,残害他的女儿和外孙女。
华天寿拄着拐杖,一步一抖地朝狄娥和华棋柔所在的卧室方向走去。
伙计急忙跟上去,拿钥匙开锁。
门一打开。
狄娥冲出来,噗通一声跪下了,抱着华天寿的大腿就开始哭起来,“老爷子,我是冤枉的,你不要听他们乱说……”
华天寿一打拐杖敲到她头上。
砰的一声,狄娥疼得耳鸣眼花,差点晕过去。
还没缓过劲儿来,华天寿又一拐杖敲上去。
狄娥疼得呲牙咧嘴,撑着从地上爬起来就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