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文件扔给楚砚儒,她捂着嘴哭着跑出去了。
出门没多久,她接到顾凛的电话。
平时看他不顺眼,可眼下,听到他的声音,楚锁锁仿佛见了亲人一般亲切,“顾凛哥,你在哪里?我现在特别难受。”
顾凛问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
“我爸逼我捐肝,不捐,就让我放弃财产继承权。你说,怎么有这么冷血的父亲呢?”
“你签了吗?”
“当然签了,我不想捐,很疼,留的伤口也很丑。”
顾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,“这点苦头都吃不了,你真是啥也不是。”
楚锁锁眼泪登时就干了,“你说的是人话吗?捐肝不疼吗?”
“疼,总比穷强。你把你父亲得罪了,又放弃了财产继承权,靠你上班赚的那点工资,能养活你自己吗?我顾凛娶妻,要么娶贤,要么娶富,唯独不扶贫!”
楚锁锁如遭雷击!
连这个她瞧不上的顾凛,也开始嫌弃她了。
楚锁锁咬着牙根,“你真的好现实!”
顾凛直白道:“我们订婚本就是利益结合,不要提感情,你跟我没感情可谈。”
“顾凛,你混账!”
顾凛轻蔑一笑,“你又是什么好东西?男友出车祸,你跑了;外公重病,你躲了;现在亲生父亲肝衰竭,你也不肯救。像你这样无情无义,狼心狗肺的人,有什么资格说我?”
楚锁锁恼羞成怒,掐了电话。
明明是夏末秋初天气,可她却像站在寒冬腊月天里,从头冷到脚。
楚锁锁走后,楚砚儒把楚墨沉叫到病房里。
短短时间苍老憔悴的他,老泪纵横,“墨沉啊,关键时刻谁都指望不上,还得是你。”
楚墨沉低嗯一声,“有事您吩咐。”
“我问过医生了,亲属不给我捐肝,就得等待医院的遗体捐赠。遗体捐赠不知要等多久,拖的时间越长,我的病就越严重。我等不及了,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
楚墨沉略一沉思,“懂。”
楚砚儒朝他挥挥手,“那你去办吧。”
“好。”
楚墨沉转身离开。
通过关系找到一家中介机构。
他来到那家中介,中介在一个私密性极好的小区里,没有招牌,也没有门牌,搞得神神秘秘的。
没有熟人介绍,老板不接客。
楚墨沉告之介绍人的名字,精明瘦削的男老板,这才放心让他进去。
进屋后,老板问他要什么血型?
楚墨沉如实说:“我父亲是ab型血,肝衰竭。”
老板为难,“ab血型的肝供体,暂时没有,市场需求太少。我们现在手上有a型、b型和o型血,这三种血型市场需求大。”
楚墨沉失望,“那我再去找找吧。”
他转身就走。
没走几步,身后传来老板娘的声音,“我想起来了,前些日子有个ab血型的,找过来,要捐肝,我没收。ab型的,需要的人少,养半天,要是没人要,就白养了。再说他年纪也稍微偏大了点,我们这里只要三十岁以下的,他看着得四十三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