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清琅一时间有点羞窘:“太透了。”
赵妈一把抽掉她发髻上的金簪,如瀑秀发一泻而下,又添了一丝慵懒与娇媚:“就在榻上躺着,不用下地。”
慕容麒已经昂首阔步地进了紫藤小筑,带着一身匆匆怒气。丁香慌忙屈膝行礼问安。
“知秋呢?”慕容麒问道。
丁香一愣,然后抬起手,指了指知秋的房间。
慕容麒脚下一拐,毫不迟疑地推门而入。
知秋没有想到,慕容麒竟然会来自己这里,愕然起身,抻抻身上的衣裳,有点手足无措。
“王爷?”
慕容麒在她门口顿住了脚步,有点犹豫,自己进还是不进。为什么最近经常会失去冷静,一时间头脑发热,跑到这个丫头房里来做什么?
知秋一会儿的功夫就反应了过来,瞬间被欣喜淹没:“王爷请进,奴婢这里寒酸,委屈王爷了。”
屋子里重新收拾过,干净整洁,就连雕花拔步床,还有被褥都是崭新的。冷清琅这面子功夫做得很好。
慕容麒抬腿迈了进去。门在他身后严丝合缝地关上了,寂然无声。
丁香瞅瞅主屋,撩帘进去,小心翼翼地回禀:“启禀夫人,王爷直接去了知秋的房间。”
“什么?”冷清琅一愣,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:“狐狸精!”
她从床榻上起身,就要往外冲,被赵妈一把拦住了:“夫人,您要做什么?”
冷清琅恶狠狠地道:“我能做什么?我作为主子还没有承宠呢,能让她一个丫头捷足先登了?那以后,这王府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?”
“夫人都明白的道理,王爷岂会不懂?”
冷清琅一愣:“赵妈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赵妈低下头:“只怕王爷心里明镜似的,明白了昨日之事是老奴的过错,这是跟夫人您怄气呢,故意做给您看。您若是再去搅合,王爷肯定不高兴。”
冷清琅慢慢地退回来,脸上有些颓丧:“如此说来,岂不是还是我输了?竟然被这丫头给摆了一道?”
赵妈懊恼地认罪:“都是老奴一时疏忽。”
冷清琅打消了兴师问罪的冲动,一屁股坐下,呆愣了许久,只觉得心如油煎,十分难熬。
扭脸去问赵妈:“王爷走了吗?”
赵妈摇摇头:“没走,而且,烛火熄了。”
冷清琅整个人都弹跳起来:“我嫁进王府这么长时间,王爷都没有在我的屋里留宿过,竟然留在那个狐狸精的房间?”
她急促地喘了两口气:“赵妈,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你去敲门去,就说,就说我晕倒了,病了!”
赵妈站着没动地儿:“夫人,这样做不合适。”
“都什么时候了,还管她合适不合适?他慕容麒若是不从她知秋的身上爬起来,我今儿就吊死在房梁上。”
赵妈叹口气:“夫人这又是何苦,不是自讨没趣吗?”
冷清琅紧咬着牙,嫉妒与恨意已经令她失去了理智:“让你去,你就去啊!啰嗦什么!”
赵妈犹豫了一下,拗不过她,打开屋门出去,冷清琅在窗户根前,支棱着耳朵听。
赵妈走到偏房跟前,小心翼翼地敲了两下门,没有动静。然后继续敲。
里面传来知秋的声音:“谁?”
“夫人晕倒了,知秋,夫人平日里服用的药你放在哪里了?”
房门等了半晌也没有开,然后知秋隔着门回话:“王爷说,不能胡乱吃药,赵妈还是去请府里郎中来看一眼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