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清欢驴车都乐意坐,原本不计较这车轿,但是她昨夜里翻来覆去想过了,有些原则上的问题她绝对不能退让。尤其是这车驾那是身份的象征,自己若是任冷清琅骑在自己头上,这样回到相府,府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,以后伺候自己哥哥将会更加怠慢。
在自己有能力保护哥哥周全之前,不能让他再多遭罪了。
冷清欢毫不退避地直视慕容麒:“我有错,可以和离。但是圣旨下达之前,我就还是王府的王妃,有管理王爷后宅妾室的权利。今日即便是我命人杖责她也是有理有据。而王爷你若是为此迁怒于我,则是蔑视祖宗规制,宠妾灭妻了。您确定要较真吗?”
慕容麒觉得,分明是这个女人有错在先啊,她不是应当痛哭流涕地向着自己忏悔认错,磕头求得自己原谅吗?怎么自始至终,她还能这样嚣张傲慢,理直气壮地指责自己不对?
世间竟然还有这种刁蛮而又不可理喻的女人。
这个面对千军万马谈笑自若,意气风发的冷面王爷,被气得再次火冒三丈,微微弯下腰,冲着冷清欢咬牙恨声道:“冷清欢,你那一剪刀为什么就不刺得深一点呢?”
冷清欢嫣然一笑,弯了眉眼,晨起的朝阳落进眸底,光华璀璨:“因为,我那天早起没吃饭啊,太饿。”
慕容麒微微勾起唇角:“那下次记得吃饱一点,还有,剪刀磨快一点。”
“放心,和离之前我不会想不开的,否则将来还要跟你同棺,想想都恶心,我怕忍不住诈尸,将你一脚踹出棺材去。”
“睡棺材?冷清欢,你想多了,本王只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。”
就说这个男人恶毒,自己不过是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,又没有掘了他的祖坟,至于这样诅咒自己吗?
慕容麒过了口舌之瘾,一抖马缰,嘚儿嘚儿地走了。
“嘚瑟!”
冷清欢低低地唾了一声,扭脸问车里的冷清琅:“妹妹是自觉地下车呢,还是等着本王妃命人打出去。”
冷清琅是真的不甘心。
当年冷清欢的老娘从乡下进京,夺了自己母亲正室的地位,自己也从人人称羡的嫡女沦落成了侧室所出,成为别人笑柄。这口气忍了许多年,如今是好不容易扬眉吐气。
她早在前日就开始盘算,一定要在今日归省之时出尽风头,让府里还未出阁的两位妹妹瞧瞧,什么才叫权势富贵。
这些归省的礼品都是她亲自打点,不可谓说是风光,可若是自己灰溜溜地跑去后面的马车里,风头岂不是都给了这个可恶的女人,自己这不是为她人做嫁衣裳吗?
可是面对着车外虎视眈眈的冷清欢,她知道,这个女人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,就连王爷她都敢要死要活地诅咒,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?
大街之上,闹腾得热闹了,难看的还是自己。她忍气吞声地下车,脸色黑得就像是锅底:“冷清欢,你用不着得意,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,王爷将你弃如敝履,迟早有你跪着求我的时候。”
冷清欢“呵呵”一笑:“王爷都丢下你不管了,也未必有多看得上你,你哪里来的自信?”
“你!”冷清琅气急败坏,下了马车,在她耳边低声讥讽:“我已经将你败坏门风的事情书信告诉给了父亲知道,冷清欢,你这上赶着回府,是要往脸上贴金啊,还是自讨苦吃?”
冷清欢丝毫并不恼怒:“那我一会儿也将妹妹这一善举告诉王爷知道,不知道王爷见你如此多事长舌,丝毫不顾及他的脸面,又会作何感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