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那你还让远子去执行任务,赶紧让他回来呀!”黄医生吓了一跳,连忙让刘旅长把孟远叫回来。
但是刘旅长并没有听她的,而是严肃的说道:
“他长大了,是一个真正的军人,这一次我们独立旅面临着巨大的危机,他不可能放弃这次任务的,哪怕危险性极高,也不可能听我的。
再说了,打仗哪有不冒险的,这小子心里头清楚着呢,只是平常的时候老是想惹我生气,所以才什么都不说。”
刘旅长自然知道孟远心中的想法,毕竟带了孟远十几年,虽然不是亲爹,但却要比亲爹更亲。
“你们父子俩啊,有什么话都不知道明说的。”黄医生也叹了口气,脸色疲惫的坐了下来。
“那个小子自己有把握的,这一次就看天意吧。不说这个了,医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?”
刘旅长转而问起了伤员的情况,黄医生说到这里就有些悲伤。
“今天做了几十台手术,重伤员太多了,都是前线送下来的,要不是有县大队和区小队的人帮忙,我们都忙不过来。
好在远子这一次抓了不少鬼子医生帮忙做手术,否则很多战士还没撑到做手术,就有可能牺牲了。”
这一次独立旅的伤亡其实很大,有将近5000多人的伤亡,其中两千多人牺牲,剩下的3000人当中有1000多人重伤,而且还是那种会留下残疾的。
剩下的轻伤员只是简单的包扎一下过后就继续投入了战斗。
刘旅长听完以后满是悲伤,这一次战斗说得好,只有5000多伤亡,但是实际上每个人身上基本都有几处伤疤,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。
但这对于八路军来说完全够不上轻伤,只要不影响行动,那都不算伤员。
“秀娟,今天晚上你就跟着重伤员一起从南门撤退吧,回到北安乡去,那里有陈司令镇守,十分的安全。”
明天有一场恶战要打,刘旅长担心黄医生的安全,所以希望他撤到安全的地带。
但是黄医生却摇了摇头。
“我不走,战士们还需要我呢,打起仗的时候,只要我能继续做手术,就能挽救不少暂时的生命。”
医生在部队的重要性其实很高,他们就是所有战士在受伤的时候最后的期待,黄医生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不肯走的。
刘旅长知道黄医生的坚持,索性也不再继续劝说了。
殊不知这个时候孟远正在南门骂娘呢,他指着南门内部堵着的一堆沙袋骂道:
“谁他娘的在这里堵了这么多沙袋,赶紧把沙袋都给我撤了,或者换上一辆卡车把沙袋装上去都行。”
“不行啊教官,这是旅长下的命令。”一个营长有些紧张的回道。
“你先听我的把沙袋都撤了,全部装到卡车上,到时候万一鬼子打过来守不住的时候,把卡车炸了不就行了。省的移动的时候还得搬沙袋,我爹那边我会解释的。”
听完孟远说这句话,战士们才慢慢把沙袋搬上卡车。
其实孟远还有着其他的打算,那就是南门是他们最后一条退路,外加上南边没有多少鬼子,所以这里最好不要堵死。
到时候他们完成任务能够撤退的话,就要及时从这里撤退。
他可不像那个姓唐的一样,逃跑以前还把船炸了,结果导致别人没法撤退。
沙河县城不需要死守,这一点八路军和鬼子都知道,因为就算沙河县城丢失,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,南边还有一个邯郸县城也在他们手里呢。
大不了到时候退守邯郸县城,至少还能拖上一个星期的时间。
外加上各种游击战,阻击战,拖上一个月时间不成问题。
很快南门的沙袋就被搬开,孟远带着特务营的战士悄悄的从南门溜了出去,然后从东侧绕行到日军附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