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连你爷爷也知道你马上要带媳妇见他了,现在这个情况,你看你……我不管你了,你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想办法处理,我不替你想办法!”
她越说越生气,最后直接拿起自己的包,转身离开了。
偌大的包间里,安静异常,只剩下我和严冬两个人,桌子上的饭菜还热气腾腾,香味扑鼻,可我们谁也没有了胃口。
事情变成这样,真是让人始料未及。
我勉强整理好自己的心情,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礼物盒拎了起来,轻轻放在严冬面前,我没有看他的眼睛,轻声道:“严冬,谢谢你帮我平息那场新闻风波,今天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,这是我的谢礼,请你收下。”
“稚絮。”严冬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。
我皱了皱眉,抬头对上他的眼睛,他的眼底依旧闪着亮光,我看到他喉头艰难地动了一下,然后急声开口:“稚絮,你也说我帮了你很大的忙,那你肯定能够明白我的心意,我为了你,什么都愿意做,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呢?我会让你明白,我比裴宴深更加配得上你。”
“严冬。”我不能放任他继续说那些不像话的话了,“感情没有配不配得上,只有喜不喜欢,愿不愿意,无法勉强。”
他眼底的光黯淡下去,我却继续说道:“感情这件事也无法跟别的事情牵连在一起,我很感谢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,但我不能因为你帮了我就答应跟你在一起。”
最后,我认真跟他道谢:“谢谢你,严冬,抱歉,我先告辞了。”
说完,我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挣脱,转身离开。
我当然相信严冬对我的心意,不只是因为严夫人说过,他在日记本里记满了关于我的事情,严冬还为了让我进入严家,不惜跟他的父亲闹僵,我平时也能感受到严冬的细致和温柔。
但感情这种事情就是这样玄乎,我对他就是只有朋友的情谊,没有男女之情,我更不可能把自己的余生交给他。
至于他目前所遭遇的困境,我也无能为力,这是他自己捅出来的篓子,只能他自己想办法解决。
只是,我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,又被严冬叫住:“稚絮,你就这么执迷不悟,一定要跟裴宴深痴缠到底吗?”
“我与裴宴深的事情,跟你今天所做的事情没有关系。”我站住了脚步,并没有转身,只是轻飘飘留下这么一句,就离开了包厢。
只是,等我走出花都,回到自己的车子里时,我却看着腕上那只手表微微发怔。
脑海里回响的是刚才严冬的那句话。
我还要跟裴宴深继续纠缠吗?
我的本意并非如此,我早就做好了决定,要跟那个男人彻底划清界限,可我们如今又莫名其妙地扯到了一起。
我甚至被迫带上了他送的手表。
看了一会儿,我取出手机,再次给裴宴深发去了消息:“裴总,你的诺言什么时候能兑现?”
与之前一样,裴宴深没有任何回复,我与他的微信聊天页面里,绿汪汪一片,全都是我的发言,他这几天,一句话都没有回我。
看着看着,我就开始烦躁了。
我直接拨通了裴宴深的电话,好在,他虽然不回微信消息,但是电话是可以拨通的。
“裴宴深,你装什么鹌鹑,一直不回我的信息算怎么回事?你是忘了你对我的承诺,还是又要耍无赖不想兑现诺言?这样的游戏好玩吗,你都玩了几天了,还没够吗?”电话刚一接通,我就对着那边一顿输出。
好一通情绪发泄,不仅仅是因为裴宴深言而无信,这几天都不回复我的追问,还因为刚才我被严冬套路了那件事。
如果严冬不是因为看到了我和裴宴深的拉扯和纠缠,他怎么会想出这样先斩后奏的套路,逼我跟他在一起?
如果裴宴深跟我正经在一起……
念头越冒越不对劲了,我心头一凛,慌忙掐断,却在此时听到了电话那头纷乱的呼吸声,以及那道熟悉的低幽的声音:“你和宴深之间有什么诺言?”
这道声音一出来,我就愣住了,冷汗从后背冒出来,我僵在那里。
这声音不是裴宴深的,而是林西西的。
她怎么会拿着裴宴深的电话?她和裴宴深居然在一起?
须臾,我很快又回神,林西西是裴宴深的女朋友,这是周末,小情侣肯定是在一起约会的。
但是我刚才的话肯定被林西西全部听去了,她误会了,所以才这么语气不爽地质问我。
我赶紧解释:“我有一样东西在裴总那里,我需要他归还……”
“撒谎!”林西西却一把截断了我的话,恶狠狠地骂道,“江稚絮,你这个贱人,怎么总是纠缠宴深不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