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道裴宴深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的,视线相撞时,我有一瞬的恍惚,但指尖的触感告诉我,这不是错觉。
这个男人居然抓我抓到了现行。
心悬在嗓子眼,我刚准备狡辩,只见裴宴深眉头一皱,抓紧我的手道:“跟我来。”
我还没反应过来时,已经被裴宴深拖到了消防通道内。
男人表情严肃,直勾勾地盯着我,压低声音道:“你当裴家是游乐场吗?想去哪里就去哪里!”
是责备又急切的语气。
我想找个借口搪塞两句,但因为醉酒的缘故,大脑像是生了锈,慢吞吞的,竟找不出一句合适的台词来。
裴宴深见我沉默,轻轻地叹了口气后道:“老宅安保执勤二十分钟一班岗,我要是再来迟一步,后果……”
他没继续说下去,但语气里却好像夹杂着一丝庆幸。
等等,二十分钟一班岗,难怪那么重要的书房都没上锁,看来是我掉以轻心了。
后背隐隐发凉,我蜷了蜷手心,解释道:“抱歉裴总,我今晚喝多了,本想休息一会就下楼替阿姨继续应酬,但身体实在吃不消,这走着走着就……是出什么问题了吗?”
裴宴深听完眉头拧得更深了,他觑了我一眼道:“你这个理由还是留着糊弄安保人员吧。”
“不是裴总,我只是走错房间,”我着急地开口,“这样不至于兴师问罪吧?”
裴宴深眼神警惕地看了眼楼梯口,说:“这个话,你觉得安保人员会信吗?”
我突然被噎住了。
毕竟刚才,裴宴深是亲眼目睹我拧书房门锁的动作,一旦他将这个细节说出来,我必然在劫难逃。
可我转念一想,如果裴宴深真的想告发我,也不至于多此一举拉我到走道里,于是我试探道:“裴总,那我现在该怎么做?”
裴宴深瞄了眼腕表,回应道:“他们应该已经上楼了,对了,他们不走直梯,走楼梯。”
我惊愕地看向裴宴深,又转眼看向楼梯口,急切道:“那我现在上楼。”
裴宴深马上拦住我,凑近道:“时间来不及了。”
我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,像是热锅上的蚂蚁:“麻烦裴总让……”
“但现在,还有一个办法。”
裴宴深打断我,语气莫名地有些严肃,连看我的眼神都闪过了一抹纠结。
火烧眉毛之际,我也没跟他绕弯子,问:“裴总,什么办……”
我的话还没说完,裴宴深突然俯下身来,双手捧在我的脸颊上,迫切地吻了过来。
当冰凉的双唇压在我的双唇上时,我整个人都懵了,但也是这一瞬,火气蹭的一下涌上了心口。
原来,裴宴深说的办法,竟然是这种办法。
我又气又恼,撑着双手试图推开他,但无用,裴宴深看着清瘦,但骨子里的强势依旧没变,根本没有给我挣扎的余地。
唇齿交缠,我能感觉到男人灼热的气息扑洒在我的脸上,我瞪大眼睛望向他,却看到了一张深情投入的面孔。
是裴宴深,又不是裴宴深。
是以前很多个夜晚搂着我入睡前深深地吻着我的那个裴宴深,却不是现在处处针对我的裴宴深。
错愕间,我忘记了反抗,耳边却敏锐捕捉到了一串整齐的步伐声。
声音越来越近,我知道,应该是裴宴深口中所说的负责执勤的安保人员出现了。
我不想配合裴宴深演戏,但现在,似乎也只有继续演这场戏,我蛰伏两年的时间才算有意义。
两年啊,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我都已经承受了,绝不能在今晚功亏一篑。
想到这,理智战胜了厌烦的情绪,在那一串整齐的步伐越来越近时,我放弃了反抗。
不出片刻,一声惊呼传到耳中,裴宴深猛地睁开眼,微微侧过身,震怒道:“滚!”